袁曜明欲言又止,最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破产了?”
阮景不语,“如果我破产了,你还会这么耐心地开车载我?”
“当然不会。”袁曜明一秒换上冷漠表情,“小张,前面那个路口给他放下去。”
“……”
阮景拖着行李,走在萧瑟的街口,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干脆利落远去的车屁股,内心五味杂陈,又豁然开朗。
是啊。
没钱狗都嫌。
贫贱夫妻百事哀。
从小到大,阮景看过太多这样的案例,没有金钱维系的爱情就像是一盘散沙,坚持不了多久,他和项黎就会因为贫穷琐事不欢而散,各奔东西。
这是必经的结局。
不必忧虑。
……
“袁总,咱们这样不太好吧。”司机于心不忍,忍不住开口,“会不会显得太势利了点?”
袁曜明闻言冷声道:“你话多了。”
司机立刻噤声。
袁曜明偏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后视镜,他能看出来,阮景并不想让他跟到新住址去,那他就不去,自己家里的事都理不清,袁曜明也没兴趣去探究阮景在搞什么弯弯绕绕。
“回公司。”
“……”
阮景接连去了几家银行,将一些财产文件锁进保险柜,只留下一张存款五万的银行卡,想了想,觉得太少,又加了五万进去。
总共十万。
阮景希望在这十万花完之前,他能拜托一切纠缠和烦恼。
万事俱备,他最后细心地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遗漏的细节后,拖着行李走进新家。
项黎上班前给他发消息,说原酒店的房间已经退了,他今晚就要入住新房,让阮景做好准备,不然后果很严重。
阮景自然是对所谓的后果嗤之以鼻。
他提前过来只是因为自己有洁癖,想提前收拾一番,以及占领主卧,根本不是因为项黎的威胁。
至于对方会不会因此误会洋洋得意……他也管不着。
沿着灰扑扑的楼梯,踏过满是裂缝的地面,盯着半闪不灭的音控灯,撕下门口乱七八糟的小广告,阮景恍若隔世,感觉这几年的奋斗仿佛都化为虚无。
唯一的还算说得过去的优点就是屋子朝向不错,南北通透无遮挡,还算整洁。
阮景将所有的窗户打开,让冷风灌满所有房间,异味瞬间消失殆尽,随之而去的还有屋内仅剩的温暖。
站在房子正中心,阮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其他能省则省,暖气费还是有必要交一下。
阮景简单将主卧收拾了一下,将衣服叠好放入衣柜——昭示主权。
‘您有一条新的消息~’
阮景点开聊天界面,项黎的头像赫然排在消息顶列,鲜红的红点实在扎眼,纠结片刻还是忍无可忍地点了进去。
难摆脱的缠人精:下班没,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
阮景拧起眉,难道不是各吃各的,他们真的有熟到可以共进晚餐的程度?
嘀嘀一声,提示音骤然响起,他的思路被打断,低头去看新消息。
‘难摆脱的缠人精’戳了戳你:我想吃红烧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