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强压了下去,转身收拾桌上的餐筷,漫不经心地从项黎身边经过,随口道:“失业了还这么忙?”
在阮景从他身后经过的时候,项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将手机息屏,仿佛生怕他看到上面的内容。
心里有鬼。
论谁被这样防着心里也会不高兴。
阮景顿时拉下脸,力气大到几乎要将碗筷折碎。
项黎看见阮景走进厨房才又小心将手机打开,刘聿恒帮他调查了一下李文轩的处境,和以往不同,这次刘竟没能从那通电话中反调出李文轩的位置,再打过去就已经是空号,很可能是真遇到了麻烦。
自那事之后,项黎其实已经十分厌恶李文轩的存在,可他还记得这个在他人生中留下污点的人,曾经又是如何坦诚公布他的全部,用那可怜到死刑犯都忍不住落泪的身世获取他的同情,最后又给予他沉重一击。
就像是扎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出咽不下,不想又交集可真看到对方危险良心又过意不去。
最后一次。
项黎在心里说到,再帮他最后一次,以后李文轩就是他娘的死到南极去也和他毫无关系。
毕竟他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
项黎叹了口气,算了算自己的余额,给刘聿恒打过去,让他帮忙照顾下李文轩,这些钱就当他们最后的断交费,省着点花至少可以在家躺一年。
这样一来,他在项目上的资金又少了一笔,那老镇长胃口大,也不知道能不能谈妥。
项黎心里藏着事,没发现阮景今天话少了很多。
可能是阮景平时就不爱说话的缘故,他并没察觉到异常。
他走到厨房,听着哗哗的水流声,对着阮景洗涮的背影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在项黎走了不久后,阮景就撂下了沾着泡沫的碗筷,将围裙解下丢到衣篓里,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来给这一心二意的男人当家庭主夫。
他抿了抿唇,胸口剧烈的起伏。
大概是从未有过的亲密行径给了他温存的错觉,使得他做出违背初心的行为。
项黎那双眼睛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从第一次对视就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喜欢,真挚又热烈,没人能抵抗向自己飞奔来的玫瑰,所以虽然有误会,但阮景从一开始就默认项黎的情谊,他也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其中带来的情绪价值。
他从没想到过,这朵玫瑰的芬芳还会分散给闲人。
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爽。
很不爽。
阮景擦干手,打开手机,有条新消息,是之前那个合作的那个保镖公司给他发来了调查文件。
这公司处于滨城的黑白交接带,解决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阮景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却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了结果。
他望着上面黑如蚂蚁密密麻麻的小字,瞳孔逐渐收缩,看完最后一行字,阮景删除了聊天记录,转头就给袁曜明打去电话。
“你们袁家是不想在滨城混了?”
袁曜明像是刚睡醒,含含糊糊就被阮景骂了一顿,不耐烦道:“你说什么呢?”
阮景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你那离婚的小妈挂着你爸的名号在她姘头的娱乐公司强迫签约艺人卖淫诈骗,这事你不知道?”
这混乱的人物关系险些将人砸懵。
袁曜明彻底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阮景没心思和他重复,冰冷冷道:“李文轩,把他调出来,我要和他见一面。”
“李文轩是谁啊?”
阮景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