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项黎死死看着他,“说清楚点。”
刘聿恒将车速调慢,进入国道,驶入车流,他不得不分心注意车况,“项总他先前就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记忆力衰退,怕你担心所以一直瞒着。”
“瞒着我?”项黎难以置信,“这么大的事你们瞒着我?”他不禁火大,压不住音量扬声喊:“我爸呢?现在怎么样了?”
“刚做了手术,恢复得……不太好。”刘聿恒艰涩地吞了口唾沫,“我带你去看看。”言罢,他便迅速直视前方,不敢与项黎对视。
“还做了手术?”项黎盯着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刘聿恒,如果不是我今天突然回来,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这是项总的决定。”刘聿恒,“我听命行事。”
“好一个听命行事。”项黎气笑了。“原来我是贼啊,需要你们这样防着。”
他浑身发冷,心脏揉杂着太多的情绪,爆炸一般难受,亲爸生病瞒着他,跟他多年的刘聿恒也滴水不漏,他难道就废物到如此不能被信任的地步?
他气的发狂,惊骇迷茫无助担忧乃至气愤,种种情绪交杂冲击大脑,使其丧失了发出指令的能力。
刘聿恒始终保持沉着冷静,瞳孔通过镜片倒映着项黎的模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渐渐的,车内气氛凝固,项黎跌回椅子上,后知后觉。
确实。
是他没用,除了发脾气徒增麻烦外还能做什么?
他的不成熟让项伟业从不敢将压力卸在他身上。
没人信任他。
项黎将脑子里这些糟乱想法通通刨除,他现在只想快点赶去医院。
刘聿恒一路火花带闪电,凭借前所未有的惊人车技将车停入一家私人医院门前。
项黎没等刘聿恒开门,旋风一般大步闯入,肩膀擦过一个又一个医护人员,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到了最后几乎夹着耳鸣奔进病房。
“爸!”
项黎跌跌撞撞地投入那片白色,迎着阳光,看见病床上的项伟业正巧投来目光。
项黎死死抓着门柄,一动不动地不说话,似乎在等待什么。
项伟业的眼神投来的迷茫,险些将项黎击碎了。
“爸?”
项伟业这才看过来,“小黎啊。”
“是我。”项黎一个大男人差点哭出来,他上前紧紧拥住项伟业,哽咽:“你差点吓死我了知道吗?”
项黎感受到身后的手僵硬地在他背上拍了拍,他扬起脑袋,看见项伟业的表情极尽无措,和尴尬。
那是一种很令他陌生的情绪。
忽然,项伟业动了,抬眼朝他身后求助性往了一眼。
项黎回过头,是刘聿恒。
他怔愣的片刻功夫,项伟业已经将放在他背上的手拿开了。
“……”
刘聿恒这时过来扶住项伟业,将他带到了病床上,项黎亦步亦趋跟过去,试探道:“我今年多大啦?”
项伟业沉默地看着他,眼里闪过无措,往日老练沉着的气息一扫而空,项黎松开手,心凉了半截。
他看着刘聿恒安置项伟业躺下,又轻轻将门关上,推他至门外,比他更像个儿子。
“不记得我了?”项黎的嗓音都在颤。
刘聿恒于心不忍,安慰说:“不只是你。”
“不就是阿尔兹海默症,国内找不到就从国外找,不管多少钱,我就不信那些专家治不好。”
刘聿恒摇摇头:“现今的手术还是不够先进,大脑是很精密的仪器,一丝一毫都不能出差池,操作难度极大。”他叹了口气,“稍微有点纰漏,结果就会天差地别。”
“所以手术结果到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