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慎低笑:“话糙理不糙。”
“可这也太糙了。”
不过晏怀瑾能忍她七次,也是个人物。正想着,晏怀瑾发话了,看着有些怒不可遏,实在忍无可忍。
她猛拍一把龙椅站起来,“许大人这么心痛不如亲自生,只要你肚子里生出孩子,朕即刻封为太子如何!”
“这,这太荒唐了陛下……”
许大人还跪着,晏怀瑾一招手说:“把许大人关到后宫去,什么时候生了孩子什么时候再上朝!”
御前侍卫大马金刀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许大人,她挣扎着哭喊:“陛下,荒谬至极!老臣是乾元,怎么生得出孩子!”
“乾元?呵,乾元!”晏怀瑾气急败坏走下去,正要发怒,转念一想竟笑了。
“听闻许大人有个女儿一直养在南州,”晏怀瑾重新走上台阶,“既然许大人想为国分忧,便择吉日,把女儿送进来吧!”
“陛下,陛下!”许大人没想到皇上如此直接,吼道,“臣女儿已经有婚约了!”
“抗旨不尊,乃诛九族的死罪!”晏怀瑾一挥衣袖,“此事已定,不必再说!”
说罢,她顷刻离席。许大人仰天哀嚎半晌,一闭眼晕了过去。
下朝路上,尤慎感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说?”晏清酌把圣旨往袖子里一塞。
“殿下不知,这许大人确有一女,但她女儿,是个坤泽。”
“坤泽怎么了?”晏清酌松了松肩膀,从台阶上慢悠悠往下蹦跶。
“陛下也是坤泽,这坤泽跟坤泽怎么生嘛!”尤慎摇了摇头,“一进宫,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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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看见你吧?”江寂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
“看到也无妨,”信碟将茶放在桌上,低笑道,“魏七很信任我,现在已经允许我经手这院子里的内务了。”
“你做的很好。”江寂整个人靠在椅中,表情淡淡的,嘴角勾着笑意。
“是主上深谋远虑,早早让信碟进府。”信碟走过来,站到江寂身旁,微微弯腰,“不过主上怎么知道那大梁昏君会把你赐给这纨绔?”
听见“纨绔”二字,江寂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冷声道:“现在毕竟在公主府,说话注意点。”
信碟应了一声,江寂又说:“之前赤焰国弱时,往大梁送了一个质子,当年晏怀瑾才不到五岁,最爱做的事,就是把质子当马骑。”
“她自幼爱折磨人,”江寂冷笑一声,“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把最恨的两个人放到一块,自己坐着看戏。”
信碟眼中钦佩无以复加,双手握拳,字正腔圆:“主上英明!”
声音之大让江寂再次皱眉,睨她一眼问:“你是想让全世界都听见你主上英明?”
信碟立马缩了回去。
“让你查的人查清楚了吗?”江寂收回眼神。
信碟看了眼江寂手中把玩的玉佩,回:“线人说,在澧州有发现质子的踪迹。”
“澧州……”
自晏怀瑾登基后,赤焰质子便再无消息,如今但凡有一丝可能,也要去看看。
江寂将手中玉佩妥善收回,看着墙边魏七送来的手杖。
她心情大好,轻笑一声:“信碟,扶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