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我也有所耳闻。雷哥,你再细说说。”
肖剑颇感兴趣地说。
“关系很复杂,既是大学同学关系,又是生意上的伙伴关系,还是情人关系。”
我详细介绍了迟小牧和胡艳丽的关系。
“卢志,立即追查胡艳丽的行踪。”
肖剑命令道。
“是。”
卢志带着几个警察走了。
“肖剑,小牧是我们的朋友,你一定要给他报仇啊!”
我叮嘱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肖剑语气坚定,目光冷峻。
我回家把迟小牧和女儿被杀的消息告诉杨娜后,杨娜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是啊,这两年迟小牧跟我的关系太近了,几乎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小牧虽然平时一身臭毛病,但他的心是善良的。只是命运把他逼得心灵扭曲起来。
64遗书
迟小牧被杀的消息很快在东州传播开来。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情杀,有人说是仇杀,还有人说是被绑架后撕票了。中国的老百姓爱听故事,也善于编故事。总之,迟小牧作为东州市知名的房地产界大老板,和女儿一起被杀难免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迟小牧和女儿被杀以后,有一个人公安局一直没找到。这个人就是胡艳丽。她神秘的失踪了,连冯皓也不知道她的去向。胡艳丽成了迟小牧和女儿被杀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
薛元清得知此事后,特意把冯皓叫到家里,逼问胡艳丽的下落,问迟小牧是不是她杀的?尽管冯皓预感到这件事一定与胡艳丽有关,但是面对薛元清的追问,他还是一概否定。
冯皓,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我看你已经不适合做我的秘书了,你自已选个地方吧。薛元清很不客气地说。
冯皓半天没说话,他没想到鞍前马后伺候多年的老板这么绝情,他知道与薛元清的缘份到头了。关键时刻他只会保全他自已。
薛市长,让我好好想一想吧。冯皓心想,随便打发我不行。我要选一个合适的地方。
好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想去哪儿,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操作。薛元清让冯皓离开自已的决定已定
胡艳丽失踪一个多月了,市公安局一直没找到她的行踪。迟小牧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肖剑负责这个案子,因为案件背景复杂,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薛元清把冯皓安排到东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副主任,这是冯皓自已提出来的,和外商打交道,他喜欢。
迟小牧的妻子悲痛欲绝,她住进了医院。我和杨娜去医院看她时,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我,她悲痛地说:在小牧的书房里发现了这封信。雷大哥,是给你的。
信皮是东州市政府专用的那种,牛皮纸的。我打开信,信中写道:雷默,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被人害了。我有预感,人生苦短,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惟一值得欣慰的是交下了你这个好朋友。常言道,人生得一知已足矣。你是我一生的知已。如果我被害,凶手一定是胡艳丽,我知道我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但我良心未泯。我死后,请照顾我的父母,妻子和女儿,拜托了!你的文笔那么好,不要再做生意了,我们原本就应该做学问,却由于欲望误入官场和商场。把我的故事写到你的书里,让人们警醒,用你的笔去揭露腐败,还老百姓一个蓝天。永别了!小牧绝笔。十一月三十日。
我读了小牧的信,心如刀绞,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迟小牧本来可以做一名大学老师的,却成了爱情争斗的牺牲品;他本来有机会成为一名儒商的,却成了情人的刀下鬼。迟小牧的人生是可悲的,更是可怜的。而我却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我压抑得太久了,孤独得也太久了。周围的酒色财气四处泛滥,却惟独灵魂的痛楚受到忽略,这个世界逃避死亡并不难,而逃避堕落才是最难的。因为一个人即使堕落到底也都是缘于起飞的欲望。
我和杨娜离开医院以后,心情都很沉重。
默,迟小牧一定是胡艳丽杀的吗?杨娜不相信一个女人心地会如此歹毒。
可能吧。我含含糊糊地回答。
迟小牧和胡艳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娜又问。
案子破了就知道了。
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连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背后一定有惊天的原因。我毫不怀疑这一点。
我和杨娜在马路上走了一会儿,她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一上车,司机就开始骂:我们在市中心住得好好的,非搞什么银街工程,逼着老百姓搬家,说是货币安置,给的那几个钱,只能在郊区买房子,孩子上学本来很早,这回搬了家,我老婆四点钟就起床做饭,孩子五点钟就出门了。时间都搭道上了。
车行驶到市府大路过不去了,路被上访的老百姓给堵住了。
前面怎么了?我把头探出车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