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贵族打扮,去往永和里,身后却既无车马也无仆婢,因此不是回家;奔跑时会衣摆沾染尘土,不是做客的礼仪;目的明确,方向始终不改,似是早知去向。娘子因此而推测,您是去寻找某一户人家的。”婢女语速很快,像是早就猜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背书一般地复述道。“好吧,她很聪明。”阿楚摸了摸下巴,赞叹了一声。她看着婢女头颅低垂,又抛出了“娘子,荀府到了。”“阿楚,请吧。”蔡琰让开身,请阿楚先下车。阿楚从车厢弯腰,踩着上马石下去,抬头便看见荀府漆黑的大门屹立在道侧,显得巍峨又气派,门楣上镌刻了对称而舞的鸬鹚,与荀氏一族的清流身份很是匹配。蔡琰送她一程,是不用进去的,可是在阿楚下车后,她还是跟下来了,站在阿楚身侧,跟她一起抬头看荀家门楣。“颍川荀氏,累世高风。”蔡琰轻声说。如果他们接受了与高望养女结好,那恐怕就不是“累世高风”了,阿楚心想。宦官是始终受社会排斥的,更何况现在的十常侍还对此毫无自觉,或者说他们压根不在乎,依然大摇大摆地横行乡里、鱼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