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峰岳对此不以为意:“没事啊,我应该不至于害怕到和陈衷抱成一团的,你抱陈衷就行,我不介…”“可是哥,我也会害怕,”陈衷忽然打断了柳峰岳的话,并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还是个在易感期敏感又柔弱的alpha,我要和哥哥抱在一起。”“好吧,”柳峰岳挠了挠头,“等会儿吴真一,我去再给你找个伴。”吴真一觉得,绝对没有比柳峰岳更离谱的人了。请他来自己的电灯泡也就算了,鬼屋探险居然还要现场给他找个陌生人作伴!怎么可能找得到啊!然而最离谱的是,柳峰岳还真找到了。这个鬼屋是以博物馆为主题,至少在省内都非常有名,即使是国庆后调休的周末,排队的人也不算少,柳峰岳去后面溜达了一圈,捡回来一个长相秀气的男生。“给,我看他一个人过来的,肯定很勇。”柳峰岳把男生的手塞进了吴真一的手里,“朋友,我还要保护我的alpha,照顾我舍友的重担就交给你了。”“不是,”吴真一这回彻底崩溃了,“我们不认识啊!还有他是自愿过来的吗?你别是看人家好欺负就把人强行掳过来了吧!”柳峰岳开始不耐烦起来:“我问过的,不信我再问一遍?朋友,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是。”“愿意和我们搭伙吗?”“愿意。”“性别,年龄?”男生有问必答:“男性beta,今年25岁,刚过完生日。”“姓名?”“宁世林。”“你看,”柳峰岳一拍手,“你俩多般配!”吴真一怀疑柳峰岳是在内涵他的名字。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亲口问那个男生:“你叫什么名字?零是您?”“是宁世林。”男生笑眯眯地纠正。陈衷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鬼屋的内容其实并没有多么恐怖。至少陈衷是这么觉得的,但吴真一叫得很大声,像八爪鱼一样扒着他不认识的宁世林身上,陈衷发不出那样不矜持的声音,可他还是很不矜持地挂在柳峰岳身上,任他拖着自己走,边走边碎碎念。“呜呜呜风月哥哥,我总感觉有什么在扒拉我的鞋子。”“哦,那是我在踩你的脚,”柳峰岳说得很随意,“别害怕,我是故意的。”“那个青铜面具挂在那里真的好渗人啊!你说它会不会突然掉下来,盖在我脸上?”“应该不至于,顶多砸到你的头上,”柳峰岳比划了一下,“相信我,我物理还学的挺好的,以你的身高不管怎么落下来都不会蒙在你脸上的。”“哥你快看,那边的那副画!那个女人的眼珠子刚刚动了!”柳峰岳的脚步忽然停了。他嗓音低沉地喊了一声陈衷的名字。“怎么了?”陈衷把柳峰岳抱得更紧了一点。他的拇指的指尖就在柳峰岳的嘴角边,状似不经意地轻轻摩擦着。柳峰岳忽然把陈衷提了起来,按着他的头凑近,鼻尖贴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湿热的呼吸交错,落在对方的唇瓣上。柳峰岳的睫毛很长,陈衷总觉得他只要一闭眼,自己的眼睛就会被他扎到。突然拉近的距离难免让人心跳加速。然而陈衷刚屏住呼吸,柳峰岳又把他推开了。“你,你想表达什么?”陈衷的大脑一片空白。“你刚刚没看到吗?”柳峰岳说,“我的眼珠子也会动啊。”陈衷:“……”他觉得柳峰岳大脑皮层的褶皱应该是笔直的。鬼屋的面积不大,他们只进去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柳峰岳决定就此和吴真一分道扬镳,带陈衷去一家意面馆吃饭。吴真一和陈衷都松了口气,吴真一松气是终于不用当电灯泡了,陈衷则是因为他知道那家馆子,柳峰岳应该不会再整出什么谋财害命的操作来了。吴真一很感谢被他抱了一路的宁世林。然而宁世林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目光一直在陈衷和柳峰岳两人之间逡巡:“两位是夫夫?”“是啊,”柳峰岳掰过陈衷的脸来,吧唧亲了一口,“看起来不像吗?”“不,像极了,”宁世林笑眯眯的,“不过这位先生,您可以和我过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情要告诉你。”“啊?”柳峰岳怔了一下,看向陈衷。陈衷紧盯着宁世林的脸看,神情逐渐严肃,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但他并没有不让柳峰岳走的意思,于是柳峰岳挣开了陈衷的手,跟着宁世林走开了。宁世林把他带到了鬼屋的后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