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做任何铺垫,宁世林直接把柳峰岳按在了墙上,开门见山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陈衷的爸爸是怎么发家的?我给你个提醒,陈衷身上,流的可是人渣的血。”柳峰岳有点懵:“啥?”“折秋传媒本来不姓陈,这种事,只要你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了。”宁世林说,“陈衷的父亲陈契原本只是他母亲应繁的经纪人,应繁是折秋传媒创始人的女儿,如果没有和她结婚,陈契也不可能爬到现在的位置。”“陈契根本不爱应繁,他欺骗了她的感情,只是想利用她得到权。在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陈契对应繁的态度,就骤降到仅仅能维持表面夫妻关系和谐的地步了。你知道陈契做了多少对不起他妻子的事吗,应繁不能再唱歌是他害的,得影后不过三年就宣布息影也是他害的。”“所以呢?”柳峰岳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和陈衷有什么关系?”宁世林眯了眯眼睛:“虽然陈衷本人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俩从前也算得上是睡过同一张床的发小。他从三岁到九岁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从小看人的眼神就和他爸一样,也是一个极度自我中心的人。现在他连我这个童年玩伴都不记得了,你觉得他对你有几分是真心的?”“那你觉得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柳峰岳反问,“我和你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刚刚全程抱在你身上的也不是我,可我和陈衷认识两年多了,所以我凭什么不信陈衷信你?”柳峰岳觉得宁世林这个人有点不可理喻。在宁世林带着柳峰岳离开后没多久,陈衷终于想起他是谁了。宁世林的父亲曾是应繁的保镖,因意外在和oga发生关系后奉子成婚,在陈衷九岁那年,又在工作期间强行标记了另一个oga,被陈契辞退了。在那之前,陈衷曾经见过宁世林几面,甚至在同一张床上睡过。陈衷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吴真一本来想和宁世林要个联系方式再走的。但他等了半天,宁世林和柳峰岳都没有回来,忽然尿急就先离开了。而吴真一走后没多久,柳峰岳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生气。陈衷不太敢问。鸭子嘴作者有话说:直到他们在意面馆里落座,菜和甜点都端上来了,柳峰岳才开始吭气:“我是真的从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人!”“怎么了?”陈衷不敢多说,他把自己提拉米苏上的小樱桃放在了柳峰岳的碗里。柳峰岳立即把那个樱桃填嘴里了:“他居然说你爸是渣男,还说你也是!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自己都说自己上次见你是你九岁时的事了,没和你谈过恋爱又怎么知道你是渣男的?”陈衷不做声,柳峰岳切牛排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该不会真和他谈过吧?”“听他说,你俩还睡过同一张床,等等,你们俩难道…”柳峰岳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他战术后仰。也不是没可能哈,毕竟陈衷做什么都特别熟练,做什么都不像第一次的样子。“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陈衷把提拉米苏插得稀碎。“不过他说得对,我的父亲确实是个毫无人性的渣男,他的眼里何止没有我妈,根本就装不下任何人,在他眼里家人也只是他成就自己野心的棋子而已。”“为什么这么说?”柳峰岳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陈衷沉默地把甜品剁成了泥,叹了口气:“不说别的,我曾经无意看到过他的计划本,从我三岁时,他就已经在规划我的人生了,甚至当时我连第二性别都看不出来,他就已经开始给我物色结婚人选,满满地列了好几页,还都是商圈知名大佬家年纪相仿的孩子。”陈契知道契约婚姻并不牢固,所以甚至还为如何安排孩子们认识,培养感情做出了详细的规划,意图人为造就“自由恋爱”。陈衷在看完之后,总感觉自己像只受人操纵的提线木偶。在陈契的计划里,陈衷和那个他素未谋面的同龄人,从认识到步入婚姻殿堂的每一步,都被一条精细的线串联着,每一个细微的感情变化都在陈契的掌控之中。也是从那时起,陈衷开始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控制。而真正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之后不久,他看清了陈契对应繁的所作所为。陈契把他的妻子牢牢地拴住了。只在有需求的时候才向她索取,以利益优先,对应繁的伤病,心情不管不顾。而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应繁在名为陈契的泥沼里显得很深,哪怕泪流干了,也丝毫不觉得她的丈夫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