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陈契对他的控制也逐渐放松,但陈衷仍是放心不下,他只要见到自己的父亲就会感到焦虑,夜不能寐,生怕因为他产生了“自我意识”,某天陈契提着自己的线会忽然收紧,硬生生勒断他的脖颈。可他仍要反抗,不止是为了救自己。眼看着陈衷的脸色愈发难看,柳峰岳“啊”了一声:“既然你爸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陈衷抬起头来,颇为幽怨地看了柳峰岳一眼。哦!柳峰岳想起来了。是因为他喝醉了强迫过陈衷来着。柳峰岳有些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口水:“呸呸呸,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问吧。”他递给陈衷一块披萨。“别糟蹋你的小蛋糕了,先吃这个,披萨放凉了,外皮就不酥了,”柳峰岳说,“不过,既然你爸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咱俩就这么结婚了会不会不太好啊,万一你有个未婚妻未婚夫什么的,忽然找上门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办?”陈衷:“……”“应该不至于。”毕竟到现在连面都没见过,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怎么可能闹得那么厉害。柳峰岳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也对哦,你爸给你找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应该会拿个几百万甩我脸上让我带着钱滚…嗳,你爸给你找的结婚人选名单,你还留着没?”“没,”当时的陈衷年纪还小,看完后太震撼就直接丢垃圾桶了,“你问这个做什么?”“给自己找条后路啊!毕竟二婚很难找对象,要找就得找个条件好一点的,不然无法抚慰我和你结婚然后又要备受屈辱离婚的心灵,”柳峰岳说,“你爸给你列的结婚人选名单,上面都是商圈大佬孩子的名字,四舍五入不就是富婆通讯录嘛。”陈衷有些无语。柳峰岳继续说:“我想要吃软饭。”“哥,难道我喂不饱你吗?”陈衷的话另有所指。“没,”柳峰岳并没有听出陈衷的弦外音,“我还是更向往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吃饭喝水全靠人喂什么都不用自己干的生活。”“那我给你一拳,”陈衷说,“把你打成骨折,你就可以吃这样的软饭了。”和柳峰岳拌完嘴,陈衷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吃掉了披萨的一角,还热乎乎的,确实酥脆可口。柳峰岳往他碗里丢了两个虾仁:“不难过了?”陈衷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刚刚是在逗我?”“是啊,”柳峰岳点头,“难道不像吗?”确实不像。陈衷盯着柳峰岳看了半天。他是真的分辨不出柳峰岳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毕竟周三起,陈衷就觉得柳峰岳和自己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有时很难理解的来。看过陈衷的反应,柳峰岳有点打蔫:“不好笑就算了。”两人没再说话,各吃各的。柳峰岳时不时往陈衷碗里丢一两个虾仁蘑菇豌豆粒什么的,一度让陈衷怀疑柳峰岳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厨余垃圾回收站,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全给他了。可转念一想,他记起柳峰岳是很喜欢吃虾仁的,所以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虽然柳峰岳往陈衷的意面盘子里丢了很多东西,但当陈衷吃完时,柳峰岳盘子里的面还是剩了一大半。柳峰岳看他放下筷子了,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他一句:“明天你要不要和我回一趟我家?不远,就在隔壁市,坐动车二十分钟就到了。”陈衷问:“这也是纪念日的一部分吗?”柳峰岳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是很近,但毕竟要在一天内往返。这天晚上,柳峰岳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多少需要带的,只是幸运不能一条狗在家,乘车带狗又不太方便,两人只能开车去,要带的基本都是这一天幸运要用的东西。柳峰岳从幸运那一箱子的狗玩具里,扒拉出一个鸭子嘴来,塞给陈衷。“这是什么?”陈衷问,“哥,只是回去一天而已,不带玩具也没关系的,更何况以幸运的身体状况,根本玩不了。”“不是要给幸运带的,是给你戴的。”“给我戴的?”陈衷有些不敢置信,“这个???”“是啊,”柳峰岳把鸭子嘴夺回来,抻了抻挂在上面的皮带,挂在了陈衷的耳朵上,“这是个止咬器。我家是在oga社区,你要是不戴这个,保安会不让你进。”陈衷一时语塞。柳峰岳继续补充:“放心,幸运没用过的,它只是条小狗,应该也不会介意用你用过的。”“可是哥,先不说这个适不适合我这个成年alpha戴,你觉得它能起到止咬的效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