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衷查了一下法律条文,估算了一下时间,当初因要伤害应繁而被捕入狱的那波人,这时候差不多都已经出狱了。所谓的“复仇”恐吓,应该就是这些人的手笔。而且结合之前陈契写的那份和他有关的计划书,他很难不认为陈契对应繁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把她当做实现自己雄心壮志的一枚棋子,否则也不会在应繁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做出那么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分明就是在压榨应繁价值的事。应繁在精神上落下了病根,这些曾经中伤过她的人还口口声声要“报仇”的人,还有对她毫不关心的陈契都有责任。偏偏应繁对此毫无知觉,还把陈契当做自己唯一的依靠!这让陈衷更加坚定了要带应繁“私奔”,远离陈契的想法。但他首先要解决的事情是将那些骚扰应繁,让她病情反复的人绳之以法。陈衷很快就找到了那些人,但因为他能提供给警方的证据不多,最终这些人只被判了五年。陈衷为了转移仇恨,刻意用言语刺激这些人,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些人最后留给他的眼神。他们会报复他。但陈衷是只狼。而在他眼里,那些人充其量不过是只敢对着羊群耀武扬威,又不敢正面与狼交锋,只敢在暗处啖腐肉的秃鹫。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被陈契送进过一次监狱后,不敢再叫嚣,只敢在暗中恐吓。下一次再见时,他们只会比现在更加畏手畏脚。更何况他们中最年轻的到时候也已经是四十多岁了,而陈衷作为一个男性alpha正值巅峰,根本不足为惧。之后陈衷想要带应繁走。但他发现自己带走应繁最大的阻碍不是陈契,而是应繁自己。她深陷在陈契制造的感情漩涡里,被陈契的信息素紧紧拴着,不知漩涡的全貌,陈衷每次和应繁说,希望她能和自己走,以后由他来保护她,应繁只是冲着他傻笑,说陈衷太小什么还什么都不懂,自己没事,而且只有呆在陈契身边,她才会感到幸福和安心。应繁把陈契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捆住自己的精神不散架,在痛苦的河流里沉浮。而陈衷很快意识到他要想让应繁认清陈契的真面目同时不伤害到他,必须先替换掉陈契在她心里的位置,陈衷用尽了心思,发现自己要将母亲的注意力全部夺走,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扮可怜。——没有哪个母亲不会心疼她可怜的孩子。陈衷不会明着和陈契撕破脸,他在不动声色地破坏着陈契的每一条计划。陈契要他做演员,而陈衷当着应繁的面说,自己想要走主持人这条路。陈契要他走网红路线,立优质高冷男神人设,陈衷偏要在挑事打架上新闻热搜,在微博平台上放飞自我。陈契计划让他和某某商圈大佬的儿子结婚,陈衷就要一到法定结婚年龄就随便找个能够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人结婚,气死陈契。他相信总有一天陈契会憋不住,对他用些手段,强行将他掰回正轨。到时候只要他收集好证据,再去找应繁卖可怜,她就一定会跟着自己走。而受这些启发,陈衷也意识到了钓鱼执法有多么好用。在收到那些人出狱的信号后,陈衷故意通过微博零碎地透露了自己的所在地信息,刻意选择了一些要很晚录制的节目,给他们制造对自己下手的“绝佳机会”。当柳峰岳提及楼下仓库开了家无人的小卖部时,陈衷就知道是他们来了。这些人有足够谨慎。他们以小卖部做掩护,进货车负责摸清周围的地形环境,在仓库门口的小黑板上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监控他的动向。为了避免引起怀疑,还让一个年纪稍长的人看店,让仓库小卖部的忽然出现合理化。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要确保行动万无一失,不着痕迹地让陈衷从这个世界上蒸发。然而柳峰岳注意到了小卖部的不对劲,险些打草惊蛇。陈衷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有关自己的事,哪怕这人也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而为了让那些人仍觉得自己的计划没有暴露,陈衷不得不自己在路灯上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在外面“偶遇”柳峰岳后,给他指出那个摄像头,刻意大声和柳峰岳争论,诱导他把一切察觉到的“不对劲”陈衷的“私生饭”那边想,同时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意识到自己还是安全的,甚至有“私生饭”在帮助他们混淆视线。正常人一般都不会把一个老人,尤其是长得慈眉善目的老人和可疑人士联系在一起。如果说这个可疑人士是一个男性alpha的私生饭,那就更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