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陈衷和柳峰岳因为催情剂事件搬走前,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得彻彻底底。而陈衷早已摸透了他们全部的动向。一个看店的老人,两个进货司机,还有一个是煎饼果子摊的老板。五个人多少都进行了整容整骨,但陈衷通过他们手上皲裂的痕迹、茧子的分布,还有走路的姿势认出了他们。这些人在监狱呆的时间久,每天的早操和列队,将一些习惯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走路时脚抬得比平常人要高一些,站立时两腿会并得很紧。而且他们所在监狱所从事的劳动,在他们的手上留下了做他们现在假身份的工作不可能留下的痕迹。陈衷很有耐心,那些人按兵不动,他也假装浑然不觉。然而催情剂事件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何人的手笔,但肯定不是出自那些人之手,可因为这事柳峰岳已经报警了,陈衷觉得如果他们不再礼貌性害怕一下搬走,可能会让那些人察觉到自己在钓鱼。他没想到,他们离开原住宅区没多久,那些人就按捺不住了。陈衷查过那些人究竟进过什么货,知道他们准备的远比自己要多得多,一旦自己进入了对方的领地,就毫无胜算,但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根据那些人进货中的可疑物品,推测出了他们的报复手段并不会直接置他于死地,而是用一种最残忍的方法将他折磨致死,并且完美地毁尸灭迹。陈衷有八成的把握自己不会死,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或许在对方眼里,这是一群秃鹫对一只夺走过他们自由的独狼毫无悬念的凌虐复仇。而在陈衷看来,秃鹫所谓的复仇,也不过是为他的狩猎搭建了一个合法的平台罢了。在这个由秃鹫搭建的舞台上,他可以肆意地猎杀他们,如果不能把他们送下地狱,那就再把他们送进监狱,让他们这一次在囹圄里呆到死。在靠近一片废弃工地时,黑色汽车忽然加速和他拉开了距离,一个急拐弯,消失在了高耸的蓝色铁皮墙后。陈衷从容地跟了进去,在黑色汽车旁停下了车,进入了大楼。这里到处都一股子刺鼻的气味,陈衷被呛得不轻,有点分不清是柴油还是石灰…抑或是两者兼有。或许是因为风口比较多,楼内的气温体感比室外还要低一些,陈衷放轻了脚步,紧绷着神经在一楼进行地毯式搜索。敌暗我明,而且秃鹫们都训练有素。但任何alpha在表露出杀意的瞬间,都很难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外泄,而同样身为alpha对此格外的敏感。在察觉到敌意的瞬间,陈衷侧身擒住了来人的手臂,弓腰绷腿一个膝踢撞向对方的肋骨,在他吃痛的瞬间一个背摔,抽出了别在他腰带上的土枪,朝着自己右后方二楼的房间开了一枪。几块墙皮应声跌落,有一个人从之后走了出来,提枪瞄准了陈衷的额头。但说是额头也不准确。他的枪口一直在不停地晃,在晃到陈衷的肩头时,停留的时间反倒更长。“这位叔叔,是不是年纪大了,枪都拿不稳了?”陈衷把躺在地上呻吟的人提了起来,攥着他的手腕咔嚓一折,挡到了自己前面,“枪拿不稳可不行啊,伤到自家兄弟怎么办?”保护你作者有话说:陈衷:这是我老婆,他好爱我。(????)既然他这么爱我我也只好认真喜欢他了。你们说我就是在嫉妒我,我不听。我们已经心意相通了。土枪里只有一发子弹,陈衷笃定这些人持枪的目的是为了威慑自己,否则他们也不会先派出一个人来试探自己的身手,直接埋伏在暗处将他一击毙命,或者剥夺他的行动能力。这些人有alpha最大的通病——过度自满于自身的能力。于他们而言,工具存在的意义仅限于打赢心理战,用拳头使敌人屈服,才能给予他们最极致的快感。更何况他们人多势众,又各个都是在监狱里摸爬滚打过的主,在他们眼里陈衷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谨慎是必要的,但靠枪取胜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侮辱,也并不能实现真正的报复。表面上,陈衷被二楼持枪的人吸引了注意。但他的余光注意到了从杂物后冒头的人,在对方靠近的瞬间旋身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紧接着将他手中的“人质”摔在了他的脸上,撞断了对方的鼻梁骨。可这并不是结束,除了仓库小卖部里的老人,他们还有一个人,在陈衷摔人的同时,从二楼翻身一跃而下,借着下坠的冲力朝他的后脑勺一个肘击,撞得陈衷两眼一黑,趔趄了几步,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