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最会看人下菜碟,他一眼就瞧出东家和这位姑娘相熟,那这位姑娘的话自然也要好好办。那个打手见江素这么坑王秀才,心说得亏自己刚才客气了一番,不然也会被这位姑奶奶记恨,果然最毒妇人心啊。黑店王秀才听江素说所有钱都算自己头上,正要发话反驳,却见自己雇的打手正一脸不善的朝着自己走来。“你让打人我们也打了,打不过也没办法,兄弟几个都挂了彩,需要钱医治,痛快点,把尾款补了吧。”王秀才心说让你们来撑面子的,雇的时候说是沽县第一帮派,怎么没几下就被个小丫头撂倒了,还好意思问我要钱,真是不要脸。可他也只敢想想,毕竟对面十多号人都恶狠狠盯着自己呢,他也害怕。极不情愿的从怀了掏出一个钱袋子,掏了三十两银子出来。那人也不客气,一把夺过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又说:“正好,那王秀才咱们就俩清了。”王秀才真想啐他一脸,但还是只嗯了一身,算答应了。那人这就带着弟兄们走了,虽然是一个架着一个,但好歹都全须尾的。走到门口那人又回头对着白芊芊笑着说:“白二小姐!用不用我们帮你跑腿喊一趟白老大!我们跑腿带话很便宜的,一百文就行!”白芊芊可没忘了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看见他就来气,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那个打手就喊了一个字。“滚!”“得嘞!”于是那些打手们就都走了。江素这才走到肖衡跟前,白芊芊依然跟随着她,好奇的看着茶楼这位年轻的东家。二人又是同时开口。“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在这儿?”随后又都笑了,还是肖衡先说:“今天是查账的日子,我每月都会来的。”江素笑笑说:“你的产业还真不少,我都不知道这是你的茶楼。”“初来沽县时无聊,就开了一间,没什么好说的。”肖衡又说。好嘛,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无聊就自己开间茶楼听书喝茶解闷儿,啧啧。然后江素又简单说了刚才茶楼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为什么会打架。肖衡听完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萎靡不振的王秀才,和江素身后正看着自己的白芊芊。这时掌柜的也算好了账,他先拿给肖衡过目,肖衡大致扫了一眼就递了过去,掌柜的立马会意,把账拿给了王秀才看。“王秀才,你看清楚了,咱们茶楼可不会讹你,上面每个东西你都可以去核对,东西的价格你也能出去比对。一共是五百二十六两,你是付白银还是银票?”王秀才一听这么多钱,也立马傻了眼,这还不算那些打架挂彩的人的医药费,那些钱也大约一百两,算下来一共要付六百多两,当下就黑了脸。他从小过的贫苦,虽然现在有些钱了,也不大手大脚花。而且自从休了白盈盈以后,家里的生意就一直不怎么好,这么多钱相当于一个季度的盈利,他怎么能舍得。而且打架的人也不是自己,打手从他这里拿了钱,自己还要赔另一方的钱,还有茶楼的钱,合着谁都没亏,就把他当了冤大头。王秀才当即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茶楼里的人们喊:“都是些黑心的!你们又没被打成什么样,怎么要赔那么多医药费!还有不就是些破烂座椅还有些茶杯茶壶,怎么要五百多两!黑店!黑店!”他这么说话人们都自然不能给他好脸色,掌柜的立马说:“那不如咱们去县衙走一趟!王秀才你不是刚才一直嚷着去县衙吗?我陪你去!大伙儿都去!”“对!大伙儿都去!”茶楼里的人也跟着掌柜的喊。江素见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她就拉了个长凳坐下看戏,白芊芊也不客气,不等江素邀请,就坐在了长凳另一边,紧挨着江素坐下。肖衡也觉得这种小事不用自己解决,石宽为他拉了把椅子,也静静坐下听着。那边掌柜的还有茶楼里的人还和脸红脖子粗的王秀才理论着,这边白芊芊也不闲着。“女侠,你叫什么名字?”“白二小姐不用叫我女侠,我叫江素。”“哦,我叫白芊芊,你也不用叫我白二小姐。”“好的,芊芊。”江素也不端着,因为见白芊芊也是个快言快语的性子,所以也就按她说的叫了。”白芊芊脸上也没有什么不自然,一边应着江素,一边看着王秀才,又狠狠锤了凳子一拳,说:“真不知道我姐姐当初是看上这个人渣什么地方了!简直是瞎了眼!”江素见她也不像有城府的人,她也好奇故事里的白盈盈去了哪里,就直接问:“你姐姐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