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循规蹈矩、迂腐守礼的那种。
两人来到永宁郡,越之恒却并没有去城主府,反而去了永宁郡最大的拍卖行金蝉阁。
这个时间点金蝉阁还没有开门,阁中管事见了他一身寒酸的衣裳,不耐开口赶人:“滚滚滚,这里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越之恒拿出那盏紫阙莲灯,管事这才变了脸色,笑盈盈道:“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阁下是从何处得来这宝物?”
越之恒道:“家中落魄后,只留下了这么一件传家之宝,本来不论如何也应守好祖宗最后的基业,可如今……”
他为难道:“我夫人身怀六甲,身子虚弱,必须有灵物进补,有个安稳之处养胎。迫不得已,只能将这盏莲灯卖了。”
湛云葳听他面不改色地撒谎,还顺带扯上自己。
他们到底是生面孔,管事有些狐疑地打量他们,湛云葳只得低眸,一副连累了道侣的愧疚模样。
她虽然改变了模样,可是御灵师的气息没有掩藏,管事看出她确是个娇滴滴的御灵师,也知道怀孕的御灵师有多金贵,这才放松下来,对越之恒道:“莲灯放我们这里拍卖自是没有问题,可有的话我要给你说清楚,所拍灵石,金蝉阁得七成,只会给你三成。”
湛云葳没想到他们这样心黑,竟然敢坑到越之恒头上,她忍不住看了眼越大人。假如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恐怕他们恨不得连夜送走这尊大佛。
越之恒眸色凉凉,心里冷笑一声,假意和他讨价还价了一会儿,又定下一个约定。
“我需得和买下莲灯之人见一面,叮嘱他爱之惜之。”
管事有些为难,但看越之恒“迂腐”又固执,怕他真的拿了莲灯离开,只得同意,与他订下契约。
两人被请进金蝉阁休息。
湛云葳还是第一次见越之恒这样迂回,她还以为依着越之恒张狂的行事风格,根本不会忍让,至少会和文城主打上一架。
越之恒饮了口茶,看了她一眼,淡声道:“不想打。怎么,盼我受伤,湛小姐好伺机离开?”
说实话,湛云葳还真这样想过。
她估摸着,湛殊镜恐怕也养好伤了,以阿兄的性子,一定会回来救自己。湛殊镜是七重灵脉,根本没有打得过越之恒的可能性,她不希望阿兄死在王朝。
所以来之前就在想,如果是受伤后的越大人,湛殊镜等人至少没有生命危险,有一战之力。
被越之恒看穿想法,她却不能承认,正色道:“怎么会,我哪有这般可恶,我只是好奇,同样是九重灵脉,越大人能打得过文城主吗?”
越之恒说:“没打过,不清楚。”
但他心里知道答案,倒也不是打不过。
虽然文家老儿也是九重灵脉,可九重和九重之间,也有不小区别。更何况越之恒还有悯生莲纹在,能越阶杀人。
只不过为文家老头开一道莲纹,实在不值。他若是文家,也不会将人藏在城主府中,如果有暴露的危险,还会第一时间将地宫中的人全部转移或杀光。
但这些干恶事的心得,却没必要和心怀鬼胎的湛小姐说。
左右她也并非真的关心他。
湛云葳很快就知道了越之恒来金蝉阁的用意,晚间,文家那位公子文矩来了。
她在二楼的法器中看一楼拍卖景象,待到看见那张有几分熟悉的脸时,湛云葳十分意外。
文矩、文循,可是取循规蹈矩之意?
果然,越之恒说:“文循以前是文家大公子。”
只不过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世间也没几人听过“文循”这个名字。
知道的人,也只以为文循被邪祟吞吃,死在了渡厄城。后来文家发迹,文家老儿当上城主,又攀上大皇子,可谓风光无两。
只不过这些年文家不愿去王城,反而偏安一隅在这永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