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别开视线,气氛冷下八度,别扭得空气都变了形。蒋莱此前压根不知道乔言和蒙亦认识,微妙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她戳了戳张劲的腰,递了个眼神过去:怎么回事?张劲低头笑笑,说:“多大的人了,别整得和小时候吵架似的。”他看向乔言:“言言,你再这样见外,别说蒙亦,我都要生气了,那套房小暖难得住一晚,再说你们女孩子有个伴不好吗?她还粉你来着,要是知道能和你一起住,能高兴死。”张劲利落地拨出向小暖的电话,简单说清事情。向小暖瞬间不淡定了,她惊人的音量穿出听筒,刺破夜晚,张劲默默拿远手机。“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吗?好好好好好,那我是不是可以经常看见言言姐!我昨晚还在追她的剧呢!”向小暖嚷着要和乔言说话,她话太多,耽误时间,张劲懒得理她,说了句:“有什么话你回家见面了再说。”就挂断电话。张劲握着手机,眼神询问乔言。不好再拒绝了,她自己那套房交房到装修通风,大概一年后能住。乔言看向蒙亦,几个字拧麻花似的拧出来:“那谢谢你了。”蒙亦略一点头,神色难明。张劲一阵心累,乔言搬走后,蒙亦去找她好几次,每次去之前都挺开心,又是准备她爱吃的甜点,又是对着镜子搞发型,可回来的时候回回沉着脸,最后索性只字不提,断了联系。张劲后来听许迟说,乔言交了男朋友,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他终于明白蒙亦为什么不痛快了。张劲问:“要我们陪你一起上去吗?”樊阳估计在家,乔言说:“不用,我收拾好东西,让物业管家送下来。”蒋莱说:“我陪你去吧。”门咔噔一声落锁,樊阳瞬间站起身,紧盯着入户门,他面前的茶几上,烟头塞满烟灰缸,他指尖还夹着支烟。乔言推门进屋,浓密的烟味糊了满脸,搁以前她和训训他,此刻,乔言看都没看樊阳,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樊阳指尖白烟上浮,声音沙哑:“言言”蒋莱跟在乔言身后,给樊阳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乔言走进衣帽间,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余光里看到他高大的身影靠近,她拿衣服的手稍一停,继续扒拉下衣服。蒋莱不动声色地退出房间,给他们关上门。樊阳喉咙滚了滚,说:“真的只有一晚,ktv接吻的照片是角度问题,其他的,在一个剧组拍戏,难免有交流。”乔言放下衣服,冷冷看着他:“所以呢?”被她这么看着,樊阳神经都是疼的,他说:“别走好不好?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走。”“樊阳,”乔言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晰得陌生,“我们分手吧。”樊阳心脏重重一跳:“我现在不得已,只能承认和林惜是恋人,两个月,我就和她官宣分手,再过一阵子,我们官宣恋情,还是领证结婚,都听你的。”乔言心里头燃起一把烈火,同时暴雪骤降,烫一阵,寒一阵,她有一肚子的委屈难过,有对他的满满控诉,可心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最后只是低着头,叠着衣服,轻飘飘地说:“算了吧。”收拾好一行李箱衣服,乔言打开第二个箱子,樊阳一直站在她身边。谁也没说话,连空气都是沉默的,气氛却压抑得像有只尖叫的猫在撕扯桌布。第二个行李箱装好,乔言立起箱子,手腕一紧,樊阳将她拽向自己,紧紧拥抱住她。“我错了,言言,不分手好不好?”“第一次见你搬来我家,乖乖站在路边,看行李从车上卸下来,你趁大人不注意,转过头去偷偷抹眼泪,眼睛红红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难过,就好想抱抱你。”“你被欺负我想帮你,你学习好我就骄傲,你高兴我也偷着乐,十年了,言言,我离不开你。”“这几年没好好陪你,我们休假好不好?你想去那,我都陪你。”“那晚不知道怎么了,我喝了酒,她的眼睛笑起来很像你是我的错,没控制住。”“言言我不舍得”那么高大精实的男人,拥抱她都要弯下点腰,此时声音里都是无措。脖颈上晕开一片湿热,乔言的心狠狠一疼,垂着腿边的手指动了动,轻轻回抱住他。她说:“樊阳,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樊阳声音发颤:“非得分手吗?”乔言离开他的怀抱,目光落在行李箱上,说:“搬到你家那年,我妈离婚,因为那个男人养了个小家,他和情人的大女儿只比我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