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竟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花寅也不废话,上去提着大哥,气冲冲地走出歌楼,回家慢慢算账。
走过满街看热闹的人群,到了家里,小弟的酒也醒了,见大哥如此,知道自己误事,怕被二姐打骂,自己去院子看小猪崽,只恨自己不能如阵清风化去了。
原来花寅走后,花酉谨遵二姐的命令,好好看着大哥。那花巳赌心起了,知道小弟最是没有心眼的,便发誓再也不去歌楼寻欢作乐了,和他一道喂了半个时辰的小猪。
花酉便以为大哥悔过自新,也放松了警惕。
花巳见时机成熟,便说:“园子里还开了些槐花,不如拿来泡酒喝,可以凉血祛热,正好捱过这燥暑时光。”
小弟听了,便去收拾槐花,花巳搬出青铜爵来煮酒。
不一会儿,酒香醇厚,花巳便劝酒。
花酉忙推过大哥的酒盏:“姐姐不许我吃酒的。”
“不碍事的,这是煮过的槐花酒,哪里还有酒性,快喝一杯去去暑,看你额间满是汗,小心热毒内壅,生出大疮来。”
花酉最怕身上长那些疮啊疖啊,听大哥这么一说,也就连忙喝了一盅,跑到屋内荫凉的地方躺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花巳满心欢喜,小弟不胜酒力,沾点就要睡好几个时辰的,去屋内抱了床被子给他盖上肚皮,便搜罗片刻,所有值钱的都搬去长歌楼了。
花寅知道事情的原委,大怒而骂:“竟然如此不知悔改,如今只能把你锁在屋内,哪里也不许去。”
花巳哪里肯,苦苦央求道:“好妹妹,再给我些钱,下一把,下一把,只要一把我就能全部赢回来!”
花寅见他形容憔悴,双眼凹陷,目中无神,心中骇然,她了解大哥,虽然贪生怕死,然本性并不坏,怎么才来几个月,就变成这副模样?又是着急又是生气,更是无可奈何。
花巳见她没有反应,便掣出宝剑,大喊一声:“若是不给我,便杀了我,当没有我这哥哥就是。”
花寅哪里想到这出,情急之下将他一脚踹开,把剑夺了过来,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只紧握着那宝剑,喉哽眼红,满腔炽热。
花巳狼狈滚出,更是愤恨,看自家妹妹如看仇人,下定了决心,便跑出去了。
花酉乱得六神无主,连忙问姐姐该怎么办。
“让他走,被打死了才知道回来的。”花寅将那剑扔在地上,瞥到园子栅栏里那几只粉嫩嫩的猪,想到那两个姓董的,气不打一处来,径直朝那栅栏走去。
花酉知道姐姐是冲着他的猪崽去的,连忙跪下来死抱着大腿,哭道:“姐啊!如今银钱也没了,就指望这几只猪过年吶!”
花寅发狠甩了几下没甩开,万般无奈,只得道:“放开我罢,不动你的猪。”
花酉这才放手,想了想,又出去寻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