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此野心,依附董玦便可,何愁富贵?”
“非也。吾非为荣华富贵。”
花巳震惊、困惑、不解,随即又开始嘲笑:“汝果真是心悦天子耶?”
“非也。”
“莫非,汝真是为了天下百姓?”
“正是。董玦有篡逆之心,他若篡逆得权,其他人也能篡逆,如此下去,天下必乱。烽烟一起,百姓妻离子散,农田荒废,必有饥荒,饿殍满地,必起瘟疫……故,篡逆之事,万万不可。”
“天下百姓与你什么相干吶?”
“你我本就是天下百姓,今因走了大运才到京城获赏了几个侯,你又怎知,自己将来不会成为‘天下百姓’?”
一番话说得花巳哑口无言,因起身道:“既然你执意如此,从此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休怪我无情。”
花将鸣大笑几声,爽郎道:“今后大哥若是遭不测,你我兄妹一场,我必相救。”
“你对那些冠冕堂皇的天下大义就这么有信心?”
“邪不胜正,自古之理。”花将鸣心想,白韵之此时应该已经与三路诸侯商量完毕,埋伏在祭辰山后山谷了罢,明日那董玦必定葬身火海。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天子探狱言真情无字天书现神雨
今夜月明星稀,凉风惊起的寒鸦,拨花分柳而去,停在几缕白云边,发出几声惨叫。
虞时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衣衫,明明夏夜的风带着燥热,可灌进被窝里,还是让他直打寒颤。
想起那日黄昏时被抓走的花将鸣——玄色布巾也被人打落了,散着一头黑色长发,嘴角带着鲜血,走时回眸看他,眼神仍然坚毅,告诉他要保重身体。
想到这里,他一个机灵,直挺挺地坐起来。
这世间真有人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护卫我的周全么?连亲生母亲都不要的废人,也值得被这样守护么?
先前有个典从霄,他已经为我而死了。
花将鸣,你也会为我而死吗。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刀剑挫骨之声,看见典将军的尸首已经分离,可仍挡在那堵门前,他的声音犹在耳边,对他说,陛下,你一定要活下去。
随后典将军的脸变成了花将鸣,她的眼里还带着笑意,声音轻柔,陛下,好好保重龙体。
他眼泪簌簌掉落,早沾湿了一片床单,他也不曾知觉。脸烧得像炭似的,浑身无力,连四肢都无法控制,心悸不已,好似全身上下有无数个心脏,都在狂跳,没有一处不疼的,躺下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长叹一声,连呼出的气也像火炉烧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