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送你回府。”“不必了,郡主府距离这里不远。”大嗷似乎对萧承有敌意,在没有弄清之前,她不敢冒然。最后的最后,萧承站在原地,目送舒如绰离开。他欣长的身姿,站成了一棵凛雪寒梅。虽然傲然,却孤寂。你这是何意对于大嗷出去捣乱生生拆散了舒如绰和萧承的过程,蔚行止从前到后全部看完了。他拿扇骨拍了一把谢迟的肩膀,咂舌道:“你行啊,前面还说人家姑娘小,还不是暗戳戳的坏了人家姑娘的姻缘?我说你谢简凡也真是够黑心的啊。”睨了蔚行止一眼,谢迟没搭话,而是直接下楼出去了。一路抱着大嗷,舒如绰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这只猫身上。唤大嗷的名字,大嗷一脸傲娇装作听不见。摸大嗷的猫毛,大嗷一脸惬意,好像是在享受。无论怎么弄,大嗷就像是二大爷,傲娇而且不理人。舒如绰有些挫败。她想知道这只猫到底记不记得自己,结果人家连最基本的互动都不肯给!又走了一段路,身侧不远处忽然传来冷淡的一声:“这位姑娘,你怀里的,似乎是在下的猫。”听见这分外熟悉的声音,舒如绰一怔,而怀中的大嗷则是立刻挣扎着跳入谢迟的怀抱。垂眸顺着大嗷的毛,谢迟沉声道:“这猫顽劣,喜爱到处走动,叨扰姑娘了。”舒如绰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嗷,分外不舍得地笑了笑:“谢公子可要看好这只猫,如此珍贵的猫若是跑丢,不容易找。”她还没问出来什么呢,真是舍不得大嗷!闻言,谢迟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舒如绰,目光却是冷淡,一如初见时的夜霜冷寂:“姑娘认得谢某人?”舒如绰的心似被猛然揪紧。长长的睫羽低垂,舒如绰并没有说话,沉默之间恍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眸。面前人却已经不见了。连丝毫痕迹都没留下。悄无声息的攥紧了手,舒如绰微微一笑。现在,她有八成把握,谢迟是知道时光倒流的。越是在意,越是最容易露出马脚。之前问你,你还装作认得我却不知时光倒流,这一次,却是直接装作不认识我。从初见就可以知道,你应该一直是不认得我的。前后的落差,恰恰是最大的破绽所在。只是……谢迟为何不愿意承认他知道时光倒流的事情?时光倒流,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谢迟不知所踪,也不能去追他寻一个答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舒如绰回了府,一头瘫软在床榻之上。揽书见状过来帮舒如绰捶腿,一面道:“昨日的冬至宴,郡主累极,可是还没有缓过神来?”这话顿时提醒了舒如绰,午夜一过,时间就要倒流回一月五日了。而一月五日冬至,宫中为了表示恩典,大摆筵席,甚至宴请了部分极其有声望的百姓。想起前段日子她查的关于母亲旧部的一些异样,又回想起当时来赴宴的人,舒如绰心里有了考量。转瞬之间,一月五日。冬至其实还算不上太冷,至少不用裹上厚厚一层裘衣,整个人也显得清爽了不少。“郡主,今日佩戴哪一套首饰?”打开箱笼,陈列的首饰简直要晃瞎人眼。舒如绰未曾回头看,轻描淡写地说道:“就用那套独山玉交锥空心钗。”独山玉乃南阳翡翠之首,就算在大昭也不可谓不贵重,更何况这里还是相对贫瘠一些的辽朝。但是舒如绰带着这一套空心钗,却丝毫没有炫耀之意,而是另有它用。施施然从郡主府出门的时候,唐初晓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上下打量了舒如绰这一身行头,唐初晓倒是有些惊讶:“怎么忽然之间戴如此奢华又老成的首饰?倒是有些不像你了。”舒如绰抬手摸了摸纵然在冬日里也算不上太寒的独山玉,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都准备好了,那便入宫吧。”唐初晓亦笑了笑:“不过这奢侈无比的独山玉,除了你,旁人还真都戴不得。”因为世宗皇帝一时兴起,宴请了百位百姓,所以未到用膳之时,宫门前就已经热闹非凡。宫城正门自然是达官贵人们走的,被宴请的百姓,便只能从侧门进去。舒如绰掀帘向外看了一眼,轻声感叹道:“人与人差距如此,这些百姓何必来赴宴,名为恩典,实则不过一场好大喜功的盛宴。”“可倘若这些人不来赴宴,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进这皇宫一次。”唐初晓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