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西尔维斯特将金属球恢复成系统,删除掉被摧毁的记忆,重新唤醒,同时仔细地感知着系统的情绪波动。
系统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看到祂醒来便十分激动地刷文字。
【冕下您终于醒了!得益于您在最后一刻修改了西村浩次的记忆并转移了伤害,任务条件达成,信仰值成功到手。现在您可以放心地将伤害返还回去了。】
如果系统的目的是干扰祂的理智的话,并不应该为祂的恢复感到激动才对。那么重点就应该在最后一句。
只有邪神伤害别人的份儿,反过来则不行。这看起来似乎符合邪神出品系统的一贯作风。
但对方那种催促和期待的情绪,却让西尔维斯特有些不解。
祂自己受伤对系统并不会有影响,对方为何急着让自己转移伤害呢?
无数的疑点让神明有些心烦气躁,捆得十分结实的绷带也让祂觉得不舒服。西尔维斯特果断伸手撤松了绷带,露出光洁无伤的肌肤。
这时降谷零突然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脸上的担忧逐渐凝固。他停顿了一会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问道:“伤还疼吗?”
西尔维斯特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
一时间病房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最终,是降谷零的一声叹息打断了沉默。
他思量了许久,终于开口问到:“神明大人,真正受伤的人其实是西村浩次,对吗?”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系统欣喜的情绪传了出来。
所有线索在西尔维斯特的脑海里连成一串,终于确定了系统的最终目的,是让降谷零对自己感到失望。这对他们会有什么好处呢?
神明在信徒下意识的疏远和复杂的目光下,心里升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进入人间以来,西尔维斯特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祂似乎并不希望坑神信徒对自己感到失望。
看到西尔维斯特没有回答,降谷零将自己的推断一一说了出来。
“之前听到冲田美咲的描述,以及回想到在工厂前看到您追在西村浩次身后时我就感到奇怪。您占据了主导的位置,不该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才对。当然不排除您在和西村的争斗中落了下风,被他袭击,直到最后关头才反击成功的可能。”
西尔维斯特急忙点头。
信徒不希望自己伤害别人。但祂无意识状态下的暴走造成的后果已经是事实,祂还正在纠结怎么糊弄过去,就见对方已经自己提供了解释思路。
可惜降谷零并没有如祂所想一般就此放过这件事,而是露出了更加失望的神色。
“刚刚监狱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西村浩次突然发出惨叫,而且身上出现了无数伤口。这件事……是您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