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应奉局的人惶恐极了,他们依靠朱勔发家,失去了这座靠山,以后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袭黑衣的俊美男子拿着剑到来,他头上戴了黑色的斗笠,进入室内后才将斗笠拿下。
云鹤烟拿出鱼牌,淡淡地问:“考虑清楚了吗?”
应奉局的人已经知道了西都节度使是何人,他们不敢得罪太平王府,对云鹤烟也十分恭敬,和之前的谦恭却一直推诿,拖延着不做事不同,这次官员们看向云鹤烟的眼神里有了忌惮。
从苏州到京城,需要几天的时间。
他们收到朱勔死讯时,朱勔已经离世五六日了。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来到应奉局的第二日,朱勔便遇刺身亡。
很难说朱勔的死跟他没有关系。
他们非常怀疑,太平王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知道应奉局不可能立刻倒戈,才会直接铲除掉最大的势力,夺走朱勔手中的权力。
世人常说太平王就是第二个皇帝,他们这些远离中央的人,对这个说法没有什么实质的感觉,直到现在才明白了,这位权势滔天的王爷有多么肆无忌惮!
皇帝面前的红人,说杀就杀了。
偏偏他还有恃无恐,仿佛认定了不会查到他的头上。
应奉局官员弯腰:“大人说笑了,您没有在苏州做过事,可也是西都节度使,专门替官家办差的。应奉局做的就是这样的差事,您手中有皇谕,自然就是钦定的顶头上司,我们哪敢为难您。”
云鹤烟坐在主座上,放下了剑和斗笠:“既然如此,那就先带我去库房看看吧。”
官员道:“您这边请,下官这就带您过去。上次您来的实在不凑巧,库房的钥匙不知道被谁给弄丢了,一整天都没找到,您走之后,下官派人里外都搜了一遍,硬是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连夜喊人来换了新的锁,重新配的钥匙,原来保管钥匙的门子,也已撤了职。”
云鹤烟:“这么说,上次我来的时候,你们并非有意敷衍。”
官员:“下官哪里敢对您不敬。”
云鹤烟跟着去了库房,那里摆放了不少的石头,各种各样的都有,比御花园的样式更加齐全,应该是准备陆续送到朱勔那里,由朱勔进献给赵佶,好讨他欢心的。
除了石头,这里还有许多宝物,有古玩字画、珍珠翡翠、神佛雕像、金银玛瑙,有新的,也有很陈旧的,不知道是不是和石头一起强行从别人家里搬过来的。
云鹤烟点了点头:“不错。”
领他过来的官员松了口气:“您满意就好。”
云鹤烟:“这里的东西记录在册了吗?”
那位官员凑过来,小声说:“在私不在公。”
云鹤烟:“谁的私?”
那人指了指西边的方向:“自然是以前那位大人的。”
云鹤烟似笑非笑:“其他人就没有分一杯羹?”
官员笑道:“上面的人吃肉,总得给底下的人留口汤不是?不过以后这儿的人都听您的驱使,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云鹤烟点头:“那好,把钥匙给我吧。”
官员犹豫了一下,将库房的钥匙交了出来。
云鹤烟接过来,握着手心把玩了一会儿,突然解开黑色的护腕,将手腕送到嘴边啃咬起来。
那位官员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撞在了柜子上。
柜子被他撞得摇晃了一下,整个架子往后倾倒,玉石摔得满地都是,精美的瓷器也都成了碎片。
那人见云鹤烟对这样巨大的响动都没有反应,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救命啊!救命啊!来人!”
云鹤烟眯起眼睛喝着自己的血:【我又没咬他。】
系统:【但是你真的很变态。】
薛沉:【我懂,就是那种精神攻击。比如说你走在漆黑的走廊里,听到咀嚼的声音,鼓起勇气过去一看,结果发现那里蹲了个人,正在吃自己。】
系统:【别说了别说了!】
薛沉:【胆小系统。】
系统:【呜呜呜我就是害怕嘛。】
薛沉:【你会做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