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之前,褚寰可能听主子再喊声皇弟?”
‘这是什么癖好。’
褚君陵皱皱眉,更觉得沈寰指定对他有点意思,神色一冷,喊进侍卫要将人拖出去砍了,被周祁出声拦下:“暂且将这二人收监,等候发落,还不带下去?”
侍卫请示的看向褚君陵。
褚君陵虽然不明白周祁有什么用意,本着天大地大中郎将最大,抬腿给了那不知变通的侍卫一脚:“中郎将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还不将人带下去!”
那侍卫赶紧押着人离开。
为避免往后再有哪个不听周祁吩咐,只让德观吩咐下去:“往后这宫里,中郎将的话便是圣旨,朕与将军同心共情,让宫中奴才都长长眼,在朕跟前是什么规矩,见中郎将等同见朕。”
德观小心应下,知道皇上宠将军没个下限,自觉打消了劝谏的念头。
“如朕与将军意见相悖,尽以中郎将的意志为先。”
周祁挑挑眉:照褚君陵这意思,这皇宫是他的没差了。
不赞同占小部分,嘴角微扬,喊过褚君陵回了养心殿。
“为何不让朕杀沈寰?”
褚君陵昏劲儿过去,到底还记得正事。
周祁不答反问:“皇上说这后宫只留臣一个,可是认真?”
“还能是假?”褚君陵不满周祁又疑心自己,拽过人讨了些好处:“这话你都问过多少回了,非得朕把心掏出来你才信?”
“皇上这承诺既是认真,沈寰便不能杀。”
褚君陵决心与他厮守,注定无后,他一个男人,总不能从肚子里变个龙种出来,他不愿得褚君陵为子嗣与外人缠绵,皇家更不能无继位之人。
沈寰既然是褚家的血脉,也得太医证实过,这身份来得正好。
“你是要朕认下沈寰?”
周祁摇头:“不是认,臣是要皇上留褚寰一命。”
却也仅是将人留着。
找处地方软禁起来,好吃好喝将人供着,除却禁足不限制旁的,任沈寰自己挑个中意的女子,等皇嗣出世,他要留下锦衣玉食也可,要与那侍宠远走高飞也随他,沈寰的身份褚君陵能认,却不能传到外人耳中。
“等孩子出世,便给他寻个奶娘,留到皇上身边教导,对外便说是皇上某次出宫意外留的血脉,那孩子身上本就流有褚家的血,找个能信过的太医稍作手脚,自能消解朝中大臣的疑心。”
皇室有后,想来那些个臣子也不会再紧抓子嗣的事不放,戳着他和褚君陵的脊梁骨骂。
至于孩子生母,给了好处送出京城,许她一世丰衣足食,知足的便好,实在不知足地,能有办法抹去记忆是最好,实在没旁的法子,能杀则杀。
只是这孽得他来造,即便哪日风声走漏,褚君陵乃一国之君,断不能为这污点遭骂,他倒是不怕,外人骂便骂,总归也不会少二两肉。
无非是骂他心狠手辣,形同妒妇,当不起后宫那位置,他既是连皇后的名头都敢占,何会怕哪个骂?
“要朕给外人养孩子?”
还要他将皇位拱手给人,褚君陵居高位日长,便也习了些帝王通病,受不得被外人染指了社稷,何况还是让他亲手送?
周祁失笑:“总归也是你褚皇室的血脉,算不得全是外人,臣一介男子,无法为皇家开枝散叶,亦看不得皇上为此与哪个欢好,眼下沈寰是最好的选择。”
理是这么个理…
褚君陵眉头皱成一条线,还是不愿。
“皇上平日谈及皇位可大方得很,动不动就要送到臣手里,自家人面前倒是小气上了?”
“这如何一样。”褚君陵不满,搂过周祁磨磨蹭蹭,一派理直气壮:“你与朕才是自家人。”
沈寰多就是个冷宫弃妃的种,有幸留着小半皇家的血,于皇室规矩,这人可算不得是自家人,顶多身份体面些,也就能称得上个高级奴才。
周祁又有不同,这人就是他心窝子的肉,是他的命,他自然看重,他在周祁跟前向来不分你我,真要皇位他也能给。
“这位置不过身外之物,多也就算得朕一样财产,朕连人都是中郎将的,皇位如何不是?”
周祁听罢一稍,他知道褚君陵尊卑看得极重,但这人在他跟前又丁点规矩不讲,他还当是这观念淡化了,沈寰一事上看,样子还是老样子:“臣何德何能,屡屡让皇上视做特殊。”
“何须得?小将军无德无能朕也喜欢。”
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