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聋了不成?我刚说完四千万不二价,还商量什么?嗯?我可没工夫跟你在这儿磨牙,速速回去拿钱。”
这时候田茂春就有点儿不是心思了:“孙掌柜,别说四千万,两千万我都拿不出来。”
“这好办,把你住的院子和三胜斋都过给我。”
“笑话,你让我那一大家子人上哪儿住去啊?”
“想上哪儿上哪儿,跟我说不着。”
“你……”
“你什么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实话告诉你,要你四千万我都老大不情愿呢!”
“姓孙的,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我还说你那铺子一千万都不值,你能如何?”
“好你个姓田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行,那你就跟我到公堂上说话。”
田茂春彻底忍不住了,连刚才田福被指责时的那股火也迸出来了。
这姓孙的王八蛋不是人,好说歹说就是不行,非要把人往绝路上赶,是可忍孰不可忍。
“去就去,我还怕你不成!”
“对,我们还怕你不成!”
田福这个激动,心说阿郎你就多余让我给这货道歉,早这样多好!
“哼哼。”孙不让冷笑一声:“走。”
说完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这就走出了大门。这时候田茂春眼睛一转悠,把田福叫到跟前,如此这般,快去,否则咱家必败,田福一点头,跑了。
咱们书说简短,田茂春和孙不让一路吵吵闹闹的就来在了河南县衙。
一通鼓响过后,河南县三班衙役分列大堂两旁,县令史通吉转屏风入座,一拍堂木:“何人击鼓,还不与本县带上堂来。”
言罢,早有两名衙役到外头带人去了。时候不大,田茂春和孙不让走了进来,窟通往地上一跪,口称见过县令。
史通吉一看堂下跪着的这二位瞬间就明白了,四海阁刚刚失了火,这是来打赔偿官司的,于是心里一乐。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赚钱的机会来了。
“你们俩个谁先说啊?”
孙不让先把头抬起来了:“回县令,我先说。”
“嗯!”史通吉点点头:“孙掌柜可是好久不见了,远来是客,那就你先说吧!”
“是。”孙不让说道:“草民在大同有间铺子……”
“得得得。”史通吉一摆手:“孙掌柜,咱捞干的,你直接说想管田茂春要多少钱。”
孙不让一伸手:“五铢白钱四千万。”
史通吉眨眨眼,心说这姓孙的比我还黑,不过也好,他要的越多我就越好说话,于是笑道:“张嘴就是四千万,想必孙掌柜的这间铺子也是个旺铺了?”
“县令所言极是,这我还要少了呢!”
田茂春一抬头:“县令明鉴,那铺子根本就不值四千万那么多,大同街坊有目共睹,他这是在漫天要价,还非让我把房子和三胜斋过给他,你说说,这天寒地冻的,我这一大家子人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孙不让一撇嘴:“把街坊四邻找来,看看谁敢说不值?”
史通吉一听,嗯!这姓孙的还挺会玩儿,那铺子眼下都没了,这时候谁肯得罪你说不值啊?田茂春呐田茂春,我看你该如何是好。
“田掌柜,我认为孙掌柜说的很有道理,那铺子到底值多少钱,你们俩谁说的都不算,只有让街坊来评这个理方能让我信服。”
田茂春闻听此言就是一激灵。史通吉玩味似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对堂下衙役喝道:“两旁的!”
“有!”
“去给本县找几个四海阁的邻居回来。”
“是。”
两名衙役一拱手,转身出去了,用现在钟点儿说不到十分钟又回来了:“禀县令,按你的吩咐,证人已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