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万万不可,千万冷静啊。”
相处了段时间,郭远才也算是摸透了范宁的秉性,一见范宁如此,便知道他对晋王起了杀心。
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晋王是皇族!
“贤弟你深得陛下器重,即日便将出征,此时绝不可触怒圣上,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兄长,就听我的,这事到此为止了。”
郭远才苦口相劝,范宁自知他的苦心。
死的若是寻常士卒,这口气他也就咽下了,来日再报,但他们是宋杰的手下!
宋杰已经伤重,他一手带出来的兄弟现在又死了,晋王必须拿人头来偿。
不过此事确实不能莽撞。
晋王势力虽不比国公府,但有着皇族的身份。
皇族犯法,范宁还真不能拿寻常律法治罪,这没有先例,皇室是有着特权的。
郭远才见范宁不听劝,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一边。
“贤弟,实话告诉你,晋王和丞相一党走的很近,与陛下更是亲密无间,你要动他,等于动整个大梁朝堂!”
范宁有着锦绣前程,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候,他实在不想见其因自己的事受到牵连。
郭原材着急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掏出几两纹银。
“这个,就当是我对门外几位逝去弟兄的补偿,我知你家底殷实,但这是我的心意,贤弟若是不收,兄心中难安。”
范宁摸着被塞到手里的几两纹银,心里有些酸楚。
他把银子揣进了怀里,从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兄长放心,我会以大局为重,只是弟军中事宜多有不通,此次出征还望兄长助我。”
郭远才闻言,长长舒了口气,范宁不去找晋王血拼就好。
晋王是皇帝最亲近的兄弟,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别看这会范宁势头很猛,风光无两,但那全赖乾元的宠幸。
一旦范宁得罪了晋王,一切就完了。
“贤弟是想让我随你出征?”
郭远才望了望妻子,犹豫了起来。
他显然很想去,可放心不下家眷。
“兄长放心,我让最精锐的兄弟保护他们,此次兄长若能立下战功,回来也能更好的医治嫂嫂。”
范宁知道郭远才是个不甘平庸的人,腹中有着雄韬伟略,从他任职期间的手记就能看出来。
就是世俗了点。
但这很正常。
郭远才和范宁不同,不是穿越者,也没有金手指,生在这样的时代,不世俗些能行吗?
“好,好男儿当建功立业,贤弟,兄就赔你走这一趟!”
范宁满意的点了点头。
商定了此事,范宁准备离开,离开时他看到了大堂中间裱着一块餐巾纸,做的非常精致,心里顿时哭笑不得。
“贤弟所赠之物非比寻常,更为纪念我二人之间的友谊,故而将此神物装裱在墙上,贤弟勿怪。”
郭远才说着,洋洋得意。
范宁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为防郭远才随他行军后发现每袋速食军粮里都有餐巾纸,而怀疑他们之间的友情,便立即补充道:“兄长,此块餐巾纸是我,嗯……是我那个朋友做出来的第一块,如今已经可以大肆制作了,就那个速食军粮里,每袋都有。”
范宁昧着良心说完,燕景微的眸子瞥了瞥他,那小脑瓜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是吗?”郭远才一副很荣幸的样子,更加珍惜了,赶紧擦了擦灰,极为认真吩咐自己的儿子,“拿去柜里放好,压在衣服下面,谁都不准说。”
“兄长,现在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了,没有必要吧?”
“贤弟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