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国公爷看过了，说东西过于贵重，实不敢收，还请王妃带回去，宣宁王府的心意，郡主已知道，便无须这些俗物了。”
宣宁王妃闻言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道：“收下吧。”
“母亲！”
杜紫悦急得几乎要再入国公府。
婆子已经放下箱子转身进大门了。
“没用的。”
宣宁王妃道：“阿萝和国公爷已经下了决断了。”
她睁眼看向身侧扶着自己的儿子。
她的手紧紧掐住杜砚辞，眼神中除了失望之外还有几分恨意，“你可以如愿迎娶你的柳姑娘了，你的柳姑娘打得好算盘！阿萝不愿嫁你了，她和你的事闹得满京城都知道，若是王府不迎她进门，便是人人唾弃！”
“母亲……”
“今日，”宣宁王妃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杜砚辞，“若非孟妈妈截住了她，只怕今日就要被逼着用这马车带她回去！”
“杜砚辞啊杜砚辞，你父亲不说天纵奇才，也并非蠢笨之人，我并非冰雪聪明，也非是非不分之人，为何……为何偏偏得了你这么一个……一个……”
宣宁王妃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生生晕厥了！
“母亲！”
“母亲！”
“王妃！”
杜砚辞杜紫悦和孟妈妈同时惊呼。
“快把母亲送回去，召府医！”
杜紫悦惊落了泪。
三人慌慌忙忙将宣宁王妃送入马车中。
宣宁王府马车寄宿离开。
顾承栩所说的自然是假的，柳姨早已走了。
“郡主，今日累了一天了，水房的婆子给您熬煮了缓解疲乏的药水，您回去泡泡药澡谢谢？”
晴虹扒拉着手指头道：“厨房还给您做了你最喜欢的要神仙酥，八宝脆，明山软玉糕，还有您近来喜欢的珍珠百花露。”
岁青闻言不由笑起来道：“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郡主哪里吃得下？”
晴虹也笑，“奴婢可不管，这一整天郡主都在忙着陪客，可没吃什么东西，可别饿坏了郡主。”
主仆三人走在灯影摇晃的长廊下，外面昨日搬来的开得正艳的明顶朱红。
此时明顶朱红被一层薄薄的冰包裹住，里面娇嫩的花瓣却愈发显得明艳。
夜风吹得灯笼左右晃动，淡黄色的烛光落在顾知棠的身上，明明暗暗深深浅浅，却无损于她的美丽。
顾知棠顿足，看向满庭纷纷扬扬的白雪。
“宾客送走了，该处理下府中杂事了。”
顾知棠抬脚走入雪中，雪花落在她发间也成了点缀。
怡心园。
外面烛光亮着，几个婆子在门口守着炭盆烤火。
柳曦所在的屋子却是没有一丝光亮。
顾知棠走入院中，几个婆子赶忙起身，跪在顾知棠面前请罪。
“郡主，老奴们有罪，今日疏于看管竟让她逃了出去，请郡主责罚。”
“妈妈们连日在此守着也辛苦，今日是我及笄礼，便不追究此事。还望妈妈们以后更尽心尽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