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束下严，但公允。
婆子们闻言一番千恩万谢。
顾知棠又道：“前头还有酒菜，妈妈们也去热闹热闹，这里，今晚不必守了。”
婆子们又惊又喜，连连谢顾知棠一个个喜气洋洋去前头吃酒了。
大冬天的，这大宅里，谁不好喝口热酒暖暖身子？
“郡主，奴婢先进点上灯。”
说着晴虹转身推开门。
屋外的暖光照进去，驱散了门前的暗色。
顾知棠道：“取一盏灯进去吧，里面怕是已没蜡烛了。”
晴虹称是。
晴虹和岁青一人取一盏灯进去。
随着绣鞋进入，屋内逐渐亮起来。
晴虹和岁青进去看，果然屋内连烛台都没有，更别说蜡烛了。
始作俑者便是缩在床上靠着墙的柳曦了。
她的衣衫有些地方已然破损，素日梳得光亮的青丝也有几缕散落在旁。
而地上还有还有断成几片的玉镯，还有几只镶嵌了小绿玉的金钗。
看来，柳曦被送回来之后和婆子们闹腾了一阵。
见顾知棠进来了，柳曦挺直了腰身，眼神幽冷道：“你来看我笑话？还是特意来奚落我的？”
柳曦嗤笑，“顾知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就是你告诉宣宁王妃抓我的！”
“素日里装作端庄贵女，背地里却是个自私自利的阴毒小人！”
“你休要污蔑我们郡主！”
晴虹一见柳曦便来气，听柳曦这么说更是忍不了一点怒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谁都像世子那么呆笨看不出来你的算计？”
“王妃掌管王府多年，后宅有许多的姨娘庶子庶女，还要与其他夫人后宫皇妃交际，柳曦，”顾知棠缓缓道：“你以为，你比她聪明？比她更会谋算？”
“你太把旁人都当作傻子了。”
随着顾知棠说，柳曦看顾知棠的眼神越发怨毒。
“把旁人当成傻子？”
柳曦缓缓下床，走向顾知棠。
晴虹岁青下意识的上前挡在顾知棠面前，戒备的看向柳曦。
“我若不为我自己谋算，谁为我谋算？”
柳曦冷笑：“是你，还是你那个假仁假义满口仁义道德的爹？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将我和我母亲接入国公府，便是为着个重情义良善的名声！”
“这些年，看似对我好，实则你们从未将我视作一家人！”
“府中人永远对你恭敬，在人后议论我是个孤女，我素日说话做事，必须万分小心，因为我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落了人话柄！”
“你赴宴参会带上我，别人唤我：柳姑娘。下一句便是夸你美若天仙，心地善良，愿意带我这个外人赴宴！”柳曦声嘶力竭的大吼，“我柳曦不过是旁人夸赞你的筏子！”
“原来你竟是这般想的。”
顾知棠眸中闪过讶色。
“你道我们未曾为你考量婚事，父亲前两年要将你许配给他手下极上进部将，是你不愿。你道，我带你去赴宴见京中官家夫人，是利用你，可如今你走出去，谁不识得你柳曦？谁不知道你等同于国公府小姐？”
“区区一个部将，岂配的上我？”
柳曦重重拂袖，双眼发红，眼中蓄满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