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回来,家里早乱了套,青黛失踪了。
据家中下人说,家中主子们前脚出门,青黛后脚就跑了。
云絮和曹锦宥慌了神,二人去青黛屋里,这屋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曹锦宥将自己外书房所有的摆设都收拢到了青黛的屋里去。
还有库房里一些金玉银器,一并都消失了。
家中下人去青黛娘家问过,连她亲哥哥也没见过。
曹锦宥一下子如同失了魂一般,颓废地坐在地上,难怪那天青黛那么平静。
原来是对他失望了。
云絮看着曹锦宥这模样,只觉得好笑。
“现在不是大张旗鼓找人的时候,她一个怀孕的妇人,又没个身份,出不了城,应该是在京城哪里躲着,气消了人也就出来了。”云絮站在曹锦宥面前安慰道。
曹锦宥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压根没听到云絮在说什么,手里还死死地捏着云絮送给他的信物,仿佛握紧的是爱人的手。
云絮看不得曹锦宥这个样子,抬脚走到厅上。
厅上还站着服侍青黛的下人们,这些人忐忑不安地垂手站着。
云絮缓缓地在上首坐下,立刻有人拿了热茶和暖手炉过来。
云絮接过茶抿了一口,不得不说曹锦宥对青黛是真的好,这茶也是宫里才有的,怕是苏氏那儿也不多见。
几个下人不安地看了眼云絮,又赶紧低下头去,有两三个只觉得脸颊上还隐隐作痛。
“你们主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云絮嗓音冷清,不带一丝情感地问道。
芙蓉一向激灵,赶忙跪爬到云絮跟前,“回太太的话,早起姑娘说想吃燕窝配梅香和合饼,让奴婢去厨房催。姑娘等的不耐烦,将其她人都赶了出来。”
说完,抬头悄悄去看云絮的脸色,不巧与云絮的眼睛对视上,吓得赶忙低头。
云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似得,原本就有些心虚的芙蓉吓得心若擂鼓。
“昨儿还是一口一个主子,今儿就成了姑娘。”云絮讽刺地道,目光看向蔷薇,问她,“你来说,人是怎么丢的。”
蔷薇向来老实,自从青黛身边多了芙蓉,便将她赶到外头做粗活。
蔷薇跪下,低头道:“姑娘昨儿晚上就在收拾东西,奴婢问了一句,说是东西贵重,怕哪天生气砸了。她还借了芙蓉的衣服。”
云絮颔首,难怪能瞒过门房去,青黛的身形和芙蓉差不多,低着头底下人没注意一时放了出去实属正常。
芙蓉连忙磕头,“太太,奴婢真不知道姑娘是要跑,否则打死也不敢借衣服,求太太开恩。”
云絮打了哈气,今天一天穿着诰命服,尤其是那冠重的几乎快压断了脖子,要不是青黛,早歇下了。
“按规矩吧!”云絮有些熬不住,将这里的事交给了李嬷嬷。
柳妈妈几个赶忙扶着云絮起身。
临走时还想起坐在里屋发呆的曹锦宥,只命人好生服侍,别的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