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絮也有些惊讶,青黛回来了,按理说不该再来她屋里才是。
难道这两个人又吵架了?
曹锦宥避开云絮的目光,在云絮身旁坐下,叫人拿茶来。
这垂头丧气的样子,云絮知道自己猜着了,也懒得安慰,最近也忙完了,刚好腾出手来查上次祖宅和祠堂中勒死自己的事儿。
别人都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她不做点什么都不合适。
“太太。”雨荷进来回话,看见曹锦宥在,便低着头不再说。
云絮倒避讳曹锦宥,“什么事。”
雨荷答道:“上次的毒蛇,奴婢问了藏人的那家人,他们让了个小厮将蛇送去家庙里。毒蛇都是拔了牙,按理说是不伤人的。”
见云絮没反应,又接着说,出事第二天,族亲便盘问那小厮,一开始嘴硬,打了两顿,又在雪地里跪了许久,熬不住才说出实情。小厮走在半路上,遇到咱们家管马的曹琴和二管事曹安,三人约了去赌钱。
蛇不重,小厮便带着去赌钱,玩到第二天清晨才将蛇送到家庙中。
当时蛇都冻得蜷缩在一起,也没注意有没有人换过蛇。
跟来回话的柳妈妈忙道:“马鹏在外院,曹琴的姐姐是那边大姑娘的奶娘,曹安的媳妇是咱们这边上灶的。”
“秋容。”云絮叫了声小丫头的名字。
那丫头跑进来,冲着云絮笑着道:“太太叫我什么事?”
“过年时宫里赏了两匹蜀锦,你拿了给大姑娘送去,就说给她添妆。”说罢,像是想到了什么,对雨荷道:“这丫头毛毛躁躁的,还是你和她过去,顺便将你打听到的事儿告诉大姑娘。”
雨荷答应,招手叫秋容跟了自己去。
曹锦宥手里拿着书,半天也没见翻页。
“把曹安家的叫来,不必和她说什么。”云絮可没忘还有一个在自己这里。
不多时,曹安家的过来,只在帘外请安磕头。
云絮起身走到帘子旁,问道:“听说祭祀前一天,你家男人去过那边,做什么去?”
那媳妇原先还以为是问厨房的事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不过是三太太有差事,没主子吩咐,咱们下人不敢往那边去。”
屋里安静了许久,曹安家的惶恐地抬头,帘子隔着什么也看不见。
“这倒奇怪了,你男人管二门的小厮,三太太能使唤他去干什么?听说一道去的还有曹琴。”云絮继续问道。
曹安家的不知道是知情,还是不知情,竟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急,想好了再说。”云絮语气依旧平静,像是在闲话家常似得。
台阶下,两个婆子抬了个炭盆来,里头还放着烙铁,刚烧红,往地上扔了块猪皮。
烧红的烙铁往猪皮上一按,顿时,烤肉的气味弥漫开来,被烫的地方烟雾腾起,发出吱吱声。
曹安家的吓得心惊肉跳,蜷缩的身子不住地颤抖,仿佛那烙铁是烙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