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付不值应了一声,忙举手发誓道,“小曾总,我可是真的天师,没骗你的!”
“当然啦,我们小常天师可是真有本事的,咱们节目还仰仗着你坐镇呢。”曾萌调笑了一句,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看着后视镜里那个手摸着脑袋笑容腼腆的女孩,眼底泛出一丝冷色。
这人果然还是同前世一样,特别喜欢装傻装单纯呢。
“诶,小曾总,你停一下……”付不值从座椅背后伸出手来,止住了曾萌转方向盘的动作,“别走这条路,我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没等曾萌反问,车厢内忽然荡起一阵阴风,两人耳边传来了久违的鬼新娘的声音。
“是的,就是这道气息,我,我终于找到他了。”
我不是神婆,是天师16
跟着曾萌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静室门口,里面的情形让两人俱是一愣。
在外出差谈并购案的曾旭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规规矩矩的帮老爷子烫着茶具。眉眼低垂,不时应和一声来自上方的询问。
付不值进门的时候,一道如鹰隼般的目光便朝她射来,锐利如钩,直把她盯的背脊发凉,两腿僵硬,身上的肌肤在有中央空调调控的温暖室内都附上了一层细细的冷汗。一旁的曾旭只是瞥了她一眼,转头又低眉顺目的去当他的孝子贤孙。
“小萌来了?这边坐。”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语气还算温和。
曾萌依言坐下了,付不值杵在门口,根本不敢进去。再看那爷孙三人,曾老爷子高居上坐,两个孙辈一个沏茶,一个垂首静坐,氛围融洽规矩井然,哪有她这个外人插足的份?
“爷爷,这就是我那天跟你说的小常道长,跟我同事也有这么久了,想来见见你。”曾萌出声打破了这表面上的家庭和乐。
曾老爷子眼皮一眯,掩住了眼里的精光,语气不咸不淡道,“那还不快叫人家进来?怠慢了客人,这可不是我们曾家的门风规矩。”
付不值刚迈出一步,差点就被静室的门槛绊倒。也不怪她,神经紧张的被人晾了那么久,两个腿早就麻木不能动了。
“我听说这位小常道长虽然年轻,却是玄门中青年一代的佼佼者,在圈内也颇有些名气,既然是有真本事的人,小常道长就别客气行礼了,这样会让我们不好做的。”
望着大头朝下险险稳住身形的付不值,曾旭温笑着打了个圆场。
付不值:总感觉这人的笑容里别有一层深意。也是,原主也算是他暗藏的一枚棋子,回援一下队友也没有什么的吧?就近找了块垫子坐下。
“爷爷,”曾旭轻轻把刚沏好的茶盏放到曾老太爷身边,“我这次回来前,特地去了趟金光寺找那位渡空大师。大师还记得您,只是因为年迈不易远游,听闻我们家的事便送了几卷禅经给您。这茶也是大师特意送的,是寺中弟子种在后山,今年才收的新茶。这些茶树常年受佛光普照,据说对安神静心有奇效,爷爷您不妨尝一尝。”
“是啊,我与渡空禅师,也算是老相识了。想当年还是年轻时无意碰到云游中的他,那时候渡空禅师应当也有六七十岁了吧,还是精神健硕,如今,唉,岁月不饶人啊……”曾老爷子感叹着,抿了一口茶,大概是茶色清香,老人舒服的半阖上眼。
付不值额角直抽:感情这老爷子是信佛的。小姐姐你让我穿身道袍,不就正好撞枪口上了吗?不过,想到自己没准要成个光头尼姑……还,还是算了吧。
“爷爷,您再听听这大师特意为您录制的诵经音频,有大师他金口开过光的经文在,那些小鬼一听到渡空大师纯正的梵音,肯定不敢再找上我们曾家的门了。”曾旭玩笑道,表情轻松却又不失稳重。
“好的,那就听一听。”老爷子嘴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面色温和了不少,像个他这个年纪的老人了。
曾旭打开了手机,一阵浑厚沉肃的梵音带着古老东方特有的神秘韵味,传入人的耳际,或许是那梵文的发音太过诘屈,难懂的音符听的人昏昏欲睡。
“哎呀嘛呀,失策了,这佛经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犊子瞎改的,我这法力咋还有点运转不来了呢?”
首包上的威|尼熊挂饰发出微弱的红光,脑袋正一点一点的在脖颈上打着晃的曾萌猛然从迷瞪中惊觉。
“爷爷!”她刚叫出这一声,忽然对上曾旭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嘘,小妹,别出声。”曾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好看唇形里吐出的话语依旧温和,却听得人心底一寒。
“爷爷他年纪大了,有些事情确实力不从心,适时该放手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了。今日以后,他就可以像那些普通的老人家一样,赋闲在家,再也不用操心公司里那些烦心事。”
“小妹,你从小乖巧懂事,这次就再听大哥一次话。最近我们曾家是遭了些邪祟,爷爷他上了年纪,受不了这些阴气缠身,就此病倒。之前二妹也不幸中招,幸亏小常天师及时赶到,做法驱邪,我们兄妹俩才免于遭遇此难。”
“常大师,可真谢谢你了啊。小妹这边,也多亏你照顾了。”
付不值:这就是把她拖进坑里了吗?也是,原主这时还跟他是盟友呢,也不知之前两人私下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可是,哼哼,原身是原身,她是她,自己可是永远站在女主曾萌小姐姐这一边的。
看到自己身旁曾萌发白的脸,付不值不禁觉得她有些可怜。是啊,任谁看着自己一直敬仰崇拜的大哥竟是这么一只大尾巴狼,心里都不会好受的吧。不要怕,小姐姐,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