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个人一言不发,急性子的少角哪里还坐得住,他身子微微向前,低声:“少君!您听听,这……”
许是快到月中,近些日子燕京的天色越发的好。司马晨所坐的位置,恰好能够看到京郊的雾灵山。白色的雪山与蔚蓝的天空交相辉映,显得春光大好。
云浮瑶玉色,皓首碧穹巍1。
不知现下的雾灵山,可担得起此句?自己也许久未上山了,现在已经开府,许是可以拉上司渂上山“参禅”了。
司马晨逐渐弯起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少征见此,递上一杯清茶。
“明日,你们陪我去京郊放风筝吧。”司渂事多,眼下约她未必有空,然而大好春光不该浪费。司马晨念及几人也许久没有往郊外游玩了,提议道。
少征知晓少君心性,轻笑应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放风筝呢?少角急得团团转,碍于此刻场合与司马晨的身份,不知该如何劝谏,脸色都憋红了。
将少角的神情收入眼中,司马晨却不点破,她缓缓地抬起手,饮了一口少征倒的茶,明知故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回将军,在讲长安长公主。”见这两个人打哑谜,少角心中有气,言语中也有点不情愿。
他这样司马晨也不生气,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抓起桌上的小天酥扔了过去,露在外面的唇角弧度渐重,道:“胆子愈发大了。还同我使性子?”
他们几个人自小一起长大,虽有主仆之名,但在司马晨心中,这几个人同大哥和二哥一样,都是自己的亲眷,因此,几人甚少会有主仆之仪。少角自幼就是这么个莽撞性子,司马晨原就不在意,现在自然也是如此。
“说长安公主抓了三百言官的事情。”少征自顾自地拿起一颗柿子,擦净后递给了司马晨,随后又从少角手中拿过司马晨扔过来的小天酥,擦了擦,毫不介意地吃了下去。
少角的脾气来得快没得也快,见他们在说自己知道的事情,脑袋向前探,神秘兮兮地说道:“长安这是作甚?是打算杀了言官,集权吗?总不能因为真不想成亲就整这事吧。”
司马晨靠在窗边,整个人懒洋洋的,她觑了眼少角,嘴角的笑容明显,言语中也轻松了许多,道:“原来你还不是个莽夫啊。”
“少君!”少角气闷,扭过头,似是不愿再理司马晨。他自是比不得少征稳重成熟,可也是自幼跟着少君上学堂的,读了不少圣贤书的人,怎么,怎么能说他是莽夫呢!?
“你看看长安杀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再想想。”少征从怀中掏出昨晚拿到的手书,交给少角。
涉事三百余人,这些官员大多都是秘书省编书的人,看起来并非南楚朝堂重臣。然而长安公主这个女人,可不像个无的放矢的,这些人背后肯定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是什么呢?少角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