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讶然,少角少征眼神交汇,俯首唱喏告退。
待人离去后,司马晨垂首,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
无人知晓,她的身子已经虚空到了何种地步。就是短短几里路程,她的心口就宛若刀绞一般。跌跌撞撞地往床铺走去,每走一步,心口就愈发疼痛难忍,等到她走到床铺时,额头与脖颈已满是冷汗。
掀开被子,司马晨颤抖着手,脱了外衣,躺了进去。她的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右手更是紧紧地捂着疼痛难忍的心口,怕让外面的人听到,她将头埋进了细软的枕头中,只有细琐的呻吟传了出来。
若是此刻有旁人,定然能看到她面上的白玉面具,散发着阵阵微光,上书的符文更是逐渐明显。
司马晨却无力想那些,此等苦痛,她每月便要经历一次,近年来临近月中更是难忍。
她早已经习惯了,合该习惯了的。
半晌后,疼痛稍减,她的思路再次落回长安身上。
但求那女子行事谨慎些,莫要在没见面时就死在自己的暗卫刀下。
她对楚国公主,可甚是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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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笄女轻声来到司马晨所在的房间。几近月半,少君的身子每到月圆之夜便虚弱不堪,更是受不得一点风。她因着担心,踏着风雪而来,为少君屋内奉上烧足的炭火。
就在笄女即将离开之际,床榻上的司马晨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呻吟。说是呻吟,但仔细听去,就能够听清她是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笄女登时紧张起来,她转过身去瞧司马晨。之间她露在外面的脸色十分苍白,长发已经不复晨起的规整,现下有些散乱。而她的没有什么颜色的薄唇微微地动着。
不做犹豫地,笄女疾步走到了歇在别院的少宫的居所。
少宫闻言,立刻拎着药箱来到了少君的屋内。她的手伸进被内,只摸到了一手的冰凉,偏头再看司马晨,她的眉头皱得更紧,嘴唇也在发着抖,不知是在害怕还是感觉到冷。
抬眸,少宫和笄女对视。
随后两个人皆是选择了惯常的手段。
笄女将少角与少征唤醒,令他们守在院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重新回到房中,协助少宫将司马晨的衣衫褪下,为其准备好针灸所用。
“杀……”
“杀了他们……一个……一个不留……”
几针下去,司马晨的声音变得越发明显。笄女在旁替她擦着身上的冷汗,面容上满是担忧。她不似宫商角徵羽五人在军中有职位,能够随少君征战沙场,但这些年来都是她在旁侍候少君。
少君自年幼开始,每月的月圆之夜便会心痛如绞,多年来,她的症状越发明显。之前她并不会陷入当下的梦魇,让少君变成这样的,是隆正元年出征归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