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女气急,拿着托盘离开。
少征站在原地看着少君同笄女斗法,心中无奈,出声:“少君该按时用药才是。”
“鬼才吃那玩意!还是让少宫死了这条心才是,待找回嫂嫂……”
少征目光晦暗不明,里面充斥着忧虑。少君此等心态可如何是好?
意识到自己多言,司马晨顿了顿,正色,询问少征前来所谓何事。
“少君可是担忧南境战事?”少征可不认为少君会同情长安的境遇,她合该巴不得长安早死才是,“此番崔谢之流已诛杀韩作武,南楚朝中无将,长安又去苍云滇就藩,更是无统帅之人。想来南楚幼主还不至于此刻动兵。”
被人猜到心思,司马晨微微含笑,片刻后,神色冷然,淡淡地瞥了眼少征。
作为大司马被人轻易揣度出心思,此乃大忌。少征心底一寒,垂首行礼。
“长安执政,尚能做到与民更始。卫竑到底年少,过往有长安节制还能安分些,而现在。少君年幼,初掌大权,难保想要有一番建树。”司马晨起身,拍了拍少征的胳膊,“恐生事端啊,少征。”
这个时机实在是太过不巧,司马晨袭爵在即,段毓桓有意遣她往漠北用兵,若南方再生事端,司马晨定分身乏术,无法顾及。
军权旁落,这才是司马晨所担忧的。
“罢了,还是责令少商晚些归来吧。”司马晨踱步片刻,心中有了打算。
少征领命,推门离去,想到方才不久笄女的神情,还是开口劝诫:“少君有疾,合该好好吃药才是。”
少君有疾?
司马晨轻笑,抓起桌上狼毫,往少征身上掷去。
这笔来势汹汹,少征偏头,及时关上了书房的门。饶是动作如此之快,笔还是透过书房的门板露出了半寸。
见少君的内力仍是如此雄厚,少征心头一松,她既觉得药苦,不愿吃那就不吃罢,便不再劝诫。
对少宫那药,众人颇有微词,吃了三年有余,未吃时少君月半仅是焦躁易怒,三年过去,现下少君月中能否起身都是问题,莫不如不吃了。
他推开门,再次行了一礼,不等司马晨反应,退下了。
司马晨轻笑,只道自己惯坏了这几人。
良久,司马晨垂眸,她从书柜边的暗格中拿出一封保存甚好,未曾销毁的书信,摊开。
上书:天下长安。
她淡淡地勾了下唇角,卸了所有的力度,靠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这封信上的文字。
最终,她再次坐起,提笔给少商回信。
司马一族虽是武将,但对于子嗣的功课从未有半分松懈。自五岁上学堂,司马晨就随母亲习得一手好字,长兄如父,大哥素来对他们严厉,课业提问也十分频繁,司马晨幼时贪玩,经书习得差劲,经常被大哥责罚,唯独她的字大哥从未有过半分指摘。可见她的字着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