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歇歇吧。
司马晨发出一阵轻笑,她已摘下白玉面具,面上的血迹也洗去,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饶是笄女自幼和她一起长大,也服侍过司马晨沐浴多次,但当下看到她不着一物,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匆忙低下头。
“歇?笄女,你可知我父兄夜半常会入我梦中,问我……”
问何事?
笄女抬眸,眼见司马晨本已变回墨色的眼眸,再次变为赤色。
这双甚是骇人的赤色双眸,现下盈着愁苦,隐约中又带有一丝杀气。
“父兄问我,为何要害死他们。”
笄女霎时愣住,半晌,她刚欲开口,便被司马晨打断:“去拿我的面具来罢。”
汲瑜
汲瑜
周遭昏暗,浓重的乌云将本就不甚明亮日头彻底遮掩住,偌大天地间再无半分光亮。冷飕飕的风中裹着着泥土的味道,而空气之中有着若隐若现的水汽,这份水汽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环顾四周,眼前只是一片混沌的漆黑,令人分不清方向。再仔细看去,这才看到前方高耸入云的枝干,而这些不知是何种大树的周遭,还密密麻麻地盘踞着荆棘。
密密麻麻的荆棘与高耸入云的大树交错纵横,狭长的道路并不规整,蜿蜒向前更是看不到尽头,在如此一片漆黑中更显恐怖诡谲。
司马晨骑在马上随着队伍在林中穿行。
此乃何地?要往何处?
“敌袭!”前方斥候忽然高声叫嚷起来,登时众人的脸色均变。司马晨欲令大家冷静下来,保持队形,可不知怎么回事,她张了张嘴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生生看着前队向前,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无奈,她只得纵马往队伍前端去。可这队伍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已策马许久,竟还未抵达队伍前面。她心生疑虑,转过头,想要叫少征近前来。
然而,扭头回望,哪里还有人。
天地幽幽,周遭静谧,耳边再无任何声响。浮游天地,好似仅剩她一人,便是骑来的身下马,此刻也不见了踪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跳如鼓,司马晨警惕地在四周看了又看。一如方才的昏暗,仅有一片荆棘与望不到头的树。
敛了敛心神,她右手持在腰间,戒备着,一点点向前探去。忽的,前方好像有声音传来,她四下望去,找寻着声音的方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声音传来后没多久也消失了。她刚出声叫一叫那方的人,忽然,手腕处传来阵阵刺痛,刺痛伴随着痒,令她周身感觉不是十分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