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成精?
景晨摇了摇头,将这荒谬的想法置于脑后。
罢了,还是将目光放在眼下为好。
司渂睁开眼便看到景晨抬着头,看着殿中上方的五凤图腾,她同样躺下,循着景晨的目光,给她讲解:“五凤图腾,我师父曾说,这大殿曾是凤族王室占卜大殿。”
凤族王室。
不由的,景晨想起了那个梦境中青衣女子所说的。她的白玉面具乃是王室面具,王室面具。她确信,自己是没有王室血统的,父亲是景氏的庶子,而母亲,母亲不过是齐地一普通女子。
缘何会说是王室面具?
景晨一双冷静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司渂,惹得司渂全身都有些不自在。她动了动身子,抬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道:“你现在的气势越发逼人了,以后可怎么得了。”
见她如此说,景晨抿唇轻笑。
过了许久,她忽地开口:“五凤,可有玄鸟?”
这问题倒把司渂弄笑了,她坐起身,抱着臂看向景晨,满脸的都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
景晨何曾被这样的神情揶揄过,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只是她的白玉面具将她大半的神情都给挡了下来,倒显得还算是镇定。
“????,玄色或是紫色,形似大雁,喜水。”司渂见好就收,深知景晨秉性,怕她真动怒,解释道。
听了解释,景晨波澜不惊地坐起身,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因着方才躺下,她的发冠微动,发丝也落下几缕。她索性垂首,将发簪和发冠一起摘了下来,放置在一旁,如墨的长发遮掩住她的面容,司渂看向她,随后摇头,轻声道:“既已加冠袭爵,下一步……”
成亲。
作为司马家的嫡系血脉,景晨自是逃不掉的。
只是,她是女子,如何成亲,就算是成了亲,又如何能有子嗣,难不成要说自己久经沙场,已不能生育吗?若是此言一出,朝野必将动荡,而段毓桓更是会为了探寻真假,将大半个太医署搬到家中不可。
良久,景晨抬眸,这双素来沉静肃杀的眼眸,此刻更是冰冷,似是冬日寒风呼啸裹挟而来的冰雪一般,冻得人通体生疼。
“你方才卜卦怎说?”景晨不信司天监大司命,却并非全然不信这雾灵山的祭司。
司渂是燕国司天监的大司命,可她也是雾灵山大司命司龄的首徒。
景晨自幼便被母亲送往雾灵山修道,虽然什么道法都没入心里,可好歹听了这许多年,自也是知晓些司龄和司渂的本领的。司渂素来会在自己不知前路时,给予她适当的提示,此刻,司渂没道理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