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小小地弯了弯唇,点头。
吻
吻
隔日晨起。
昨日的雨虽是淅淅沥沥下了一夜,今日天头倒是放晴了。景晨仅穿着一身蓝色贴里,立在桌前。
黄金面具的男子推门而入,走到案前,道:“司渂送来拜帖,邀司马前往雾灵山论道。”
景晨的笔尖一顿,头也没有抬,片刻后继续写着静心咒。
昨夜归家后,她的心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外面的雨下了多久,她的脑海里便浮现出长安的面容多久。若非是她面上覆着的白玉面具将她的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今日,她眼下的青黑定是要被人诟病的。
“晨昨日可是未歇好?”男子这样问道。
最后一笔收势,景晨将笔搁好,状似漫不经心地抬眸瞥了眼少羽。带着笑意回道:“雨声有些大,睡得不太安生。”
如此。
少羽也不再多说。
纸上的墨迹渐干,景晨将书信卷起,塞入一方竹筒内,盖好后递给少羽。
面前的男人虽遮着容貌,可那双眼眸是骗不了人的。被寄予厚望的嫡子,就算遭人暗算沦落到如今境地,周身的气势都是在的。景晨再度笑了起来,温声说道:“大哥若是想唤我小字,自是可以的。你我之间,本就与他人不同,不是吗?”
自然是不同的。
若非济伯父当年竭力将她护住,她早已成了他的妻。
只可惜……
晨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少羽接过竹筒,勾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温情。他抬起手,似是要摸一摸景晨的头,然而手还未落下便感觉到了她的排斥,见此,他自然地放下手,说道:“问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莫要忧思过重才好。”
他此言所指,景晨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大哥知晓,晨非良善之人,亦对什么天下苍生无感。若是晨做错了,还望大哥能够及时制止晨。”
她已经承袭了大司马大将军的爵位,放眼整个燕国,早已无人能够钳制于她。
可眼下,她这样对他说道。
少羽的唇角展露出一缕笑容来,点头应下。
“几近四月半,大哥以为,七月中如何?”日头正盛,景晨双眉舒展,眼眸里勾着光,虽仍是一副瘦削模样,可却一点都不显过往的孤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