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月光之下,穿着青色衣裙的长安,足尖在房顶轻轻一点,直接跃到了司马府外的梧桐树上,随后更是直接进了司马府,很快就找寻不到踪迹。
入夜
入夜
夜色深沉,薄凉入骨。
景晨入府后随即遣散了所有人,大步往内院走去。没有面具的遮挡,景晨的容貌完整地露了出来,她本就生得高挑,现在在兜帽之下的一双眼不怒自威,红而薄的嘴唇此刻微微抿着。
院中诸人知晓景晨的身份,或许说,他们都知晓景晨身下玄骊的身份。自见到有人敢驭马直接进入府邸内院,府中下人就一齐转过了身,不敢窥探半分。
一路的奔袭令景晨有些疲倦,骑马与坐车自然不可相比,景晨只觉得自己的腰和臀都要坏掉了,可此刻却还不是能歇息的时候。
她将自己身上的兜帽披风摘下,露出内里颜色清浅的襦裙。一边走一边将摘下一路的白玉面具重新戴上。
稍稍调整了呼吸后,这才踏入内院。
院中的苒林等人听闻景晨今晚便会归府,早早地就在此处等待,眼下见到那一抹身影出现在院落的门口,她身侧的女子幽深的眼眸略有凝结,随即化为欣喜。
只见在苒林身侧,站着一名紫袍青年。她长长的头发并不像一般燕人一样全数束起,而是以玄色的发带束在脑后,墨色的长发直接散落在肩头,若非她的面容极佳,如此披头散发的模样,倒真是像是南人所说的蛮人。
见到苒林身侧的人,景晨也难得的喜上眉梢,快走了几步,冲着女子弯了弯唇:“少商。”
“少商见过少君。”少商不似之前苒林那般礼制周到,拱手做礼。
景晨素来不在意这些,挥了挥手便当做免了她的礼节。
此举倒是让苒林有些不愉,她状似无意地瞥了眼面色沉静的少商,有看了眼不以为意,好似早已经习惯了少商如此生疏模样的景晨。
从旁端来一杯热茶,递交给景晨后,苒林嗔怪道:“问筝姐当真是偏心,我入京时你可没有如此模样,让我规规矩矩地见礼,要不是时机不妥,我看你怕是要让我给你行大礼。怎的少商一回来,你免了她的礼不说,还从齐州星夜兼程地赶回来,连去蒙山祭祀都没去了?姐姐偏心!偏心!”
景晨无奈轻笑,抬手轻点苒林的额头。她如何不知苒林这样说的缘由,但又哪里有必要说这样的话呢。
她与少商之间早就生分了。
虽然景晨什么都未言说,但二人都知晓她的脾气秉性。也明了她此番脸蒙山都没有去,星夜兼程地赶回京城的缘由。
少商连忙将南边带来的消息呈上,躬身地候在一侧。
寥寥数语,字字句句都砸在景晨的头上。她拿着这份轻薄的信纸,过往能舞动长刀长枪的手此刻已经颤抖。她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商和苒林二人,面具遮掩下的一双眼眸里喜色明显,透着根本压抑不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