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曾逼迫司纮复活你?她可让你剥夺族众的血脉?”
“既然没有,凭什么说她是祸首!”
不论是神母座下的青鸟,曾经的青鸾风瑾,还是人族的长安公主,她向来都是平和的。那双眼眸鲜少会有当下这般的波动,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温予,步步紧逼。
卫瑾韶根本懒得搭理温予。倒打一耙的蠢蛋,也不知鹓鶵一族到底是沦落到了何种境地,居然让她成了首领。
抬眸,目光平静,看着司纮。
“司纮,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们吗?”
“你想知道什么。”司纮对温予说的那话并不赞成,她抬手摸了摸景晨的头,叹息。
尽管在场的诸位都知道司纮不会对景晨动手,但当她的手落在景晨头上的时候,还是不由地紧张起来。
看着大家这样的神情,司纮轻笑,她将自己的神力再度分给景晨些许,随后说:“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问筝和阿瑾的,哪怕是我也不行。”
“怎么?难道你卜算天命,算出来我和问筝才是拯救族群的救世主吗?”卫瑾韶淡然道。她可不相信司纮是为了情谊才这样做。
汲隠和辛笃就算再不知情,她们也清楚当下的情况了。其中属汲隠的神色最为难看,一边是情谊深厚的司纮,一边是胞妹问筝,她站在那处,紧咬着牙。
辛笃也知汲隠的心绪不稳,她握紧对方的手,示意她等着司纮和卫瑾韶的动静。而自己则是反手就将温予又一次绑了起来,甚至封了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在那张口伤鸟心。
“咱们六只鸟,辛笃和温予都是复生的,她们担不住阖族的安危。你刚才说的救世主,倒也不无道理。”
“大祸之日,你和问筝神魂消散,我以为五凤族真的要步龙族的后尘。未曾想,却被我看到了一线生机。你们两位,一个是青鸟,一个是三足玄鸟,自是不同的。但我没想到,以人族之身觉醒的你们,会对血脉的利用到这种程度。这当真是神迹!”
阿瑾是青鸟这些大家都知道,可三足玄鸟是什么?汲隠皱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也是复生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辛笃蹙眉,听到这里,反问司纮。
司纮一双眼睛看向辛笃,并没有回答。
如此,辛笃怎能不知。当日她的确因为天罚而陨落,是司纮以自己的血脉救了她。但是,她并无任何的异样啊,为何温予却看着那么的虚弱呢?
“温予和我有何不同?”辛笃又问。
在辛笃询问期间,卫瑾韶走到景晨跟前。她拉着景晨的手,看到她依旧愧疚的神色,抚着她的面颊,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温予的神魂俱灭,她是被我和司纮以血饲养复活的。”景晨的声音闷闷的,在司纮回答之前,出声,“我刚才探得温妗血脉,从她那稀薄的血脉之中,感知到了汲瑜的气息。不是当下的汲瑜,也不是上一世的汲瑜,应该是初代汲瑜的气息。我想,温妗或许是温予所复活的吧。”
“不错,温妗是我和司纮的血脉所塑造。她原为金瞳。”不知温予如何解开了辛笃的封口咒,她朗声回答。
这话中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辛笃不得不眨了眨眼睛,仔细消化着。
“你和我的不同,这不在明面上吗?我是鹓鶵,你是鸿鹄啊。你的血脉最是温和,与别的部族血脉融合起来,也最是无害。所以,当年温瞳想要与你结契。”
“可以偏生地喜欢上了汲隠。????一族的血脉,阴柔刺骨,其中数汲隠汲瑜两位为最。你们之间结合,哪怕有司纮的血脉调节,却仍旧无法塑造出新的赤瞳来。为此,我们拦了你们。”
汲隠抱着胳膊,怒气升腾。她当年和辛笃所受的百般磨难,所谓天道不准,竟只是因为她们无法塑造出新的赤瞳?
“所以,你们部族绑了我,想要用我的血,来试验,鸿鹄和鹓鶵的结合,能够塑造出新的赤瞳?”辛笃深呼吸,闪身就出现在了温予的跟前,手掐住她的咽喉,冷声问道。
听到这,景晨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倏地抓到了关键词,她站直了身,看向温予。
温予见到大家都一副瞧罪人的模样看着她,她勾唇轻笑,歪了歪头,看向景晨:“事实证明,鸿鹄和鹓鶵的血脉,塑造不出赤瞳。但,却能塑造出一个黑瞳来。”
她的目光为什么落在景晨的身上?
景晨莫名,辛笃也觉得奇怪。唯有汲隠的神情有些隐晦,她皱着眉头,冷声问:“你不要告诉我,那个黑瞳被你们送入了人族轮回?”
“聪明。”温予的唇边已经流出血迹,她缓缓地转过头,面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辛笃大人不是已经见到过自己的‘孩子’了吗?”
眼见温予还要再说,景晨却已经不打算给她机会。闪身出现在温予跟前,她双手捧着她的头,在她还没有张开口之际,打算直接拧断她的脖颈。
“问筝!不可!”卫瑾韶及时叫停景晨的动作。
闻言,景晨一掌劈晕温予。
被送入轮回的黑瞳,与寻常的人族并无不同。非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或许就是黑瞳能够感受到些许神力。但金瞳的血脉都已经十分稀薄,何况是黑瞳呢。
可温予这样说。
几人对视,脑海中都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那抹乖巧的模样。
辛笃更是因为这番话,险些站立不住。她神情茫然无措,看了看汲隠,又转头看了看景晨,最终深呼吸,强力让自己平静来后,才低声说:“是…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