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渊哽声道:“是周……”
“我去找他。”文钦打断他的话,“不论皇上是否应允,我都要去找他。”
“我要去找阿靖。”文钦边往外走边重复着:“我要去找阿靖。”
门外侍卫看向殿内,顾景渊挥挥手。
轻晃的身影让宁贺辛放心不下,“皇上,文将军这样去怕是不妥,可要派个人跟着?”
“不必。”解钰收回视线说:“文钦拎的清,倒是我们方才所议之事需尽快定下。”
“皇上,闳郡战事不断,调谁过去都不合适,臣请命前往燕崡关。”
顾景渊眉头紧锁,静默不语。
“臣这把老骨头还打的动。”解钰叩首道:“皇上,臣能打赢一场就能打赢第二场,没有人比臣更熟悉延勒部。”
宁贺辛哑声道:“臣附议。”
顾景渊面向龙椅,龙椅后高挂的金色祥龙栩栩如生。
当年也是在这儿,折兵损将的战报陆续而来,解钰老来得子,儿子刚一出生他便来请缨。
解钰与宁贺辛同声道:“皇上。”
“准。”
文钦的视野是恍惚错乱的,但他就是能走对去燕崡关的路,那条线他日日都看,好像这样就能离周靖近些似的。
“喂,换马要登记。”
文钦本能的顿了一下,扔下钱袋骑马而去。
负责看马的官兵捡起地上的钱袋打开,喃喃道:“这人是不是傻了?”
文钦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物时有时无,但城墙上的“燕崡关城”他看的清楚。
马脱力倒下,文钦摔到地上,值守的士兵忙上前扶起。
“周靖呢?”文钦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又问了一遍:“周靖周将军在哪儿?”
一旁的守将匆匆走过来,单膝点地拱手道:“禀文将军,周将军,战死。”
文钦扶着墙剧烈的喘息,眼前忽黑忽白,他咬紧牙,过了须臾,景物清晰起来,“带我去见邓为。”
“是。”守将欲扶文钦,被他挡开,只得命人牵来马。
燕崡关军营中,邓为隐去详情,只说:“阿攞尔攻城,周将军率兵应战,阵亡。”
文钦静默片刻,问:“快吗?”
邓为知晓他问的是周靖去时是否痛苦,强压下即将涌出的泪水,说着善意的谎言:“快,一刀毙命。”
文钦不痛,只是一个劲发晕,难以呼吸,喘息几瞬缓过劲,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