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刚说完,老狐狸彻底暴怒,先是恶狠狠地将尸钩扔在地上,由钢筋弯成的尸钩在我身旁半米处落地,先是传出清脆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尸钩震颤的嗡鸣声。“老子本来还说,你娃儿脑壳灵光,会来事,一看就是个懂事的娃,懂个锤子的事!脑壳里面装的浆糊是不是嘛,说了老子等哈给你扫,等哈给你扫,你他妈还在那儿扫个锤子!看起多聪明的,做起事来,就他妈跟个憨批一样!”易刚粗口不断,全是蜀地方言。这让我很诧异,本以为这老狐狸,不管安排工作,还是在殡仪馆的时候,都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看样子应该是外地人!现在看来,他的蜀地方言,远比普通话来的流利!他越是如此,我就越知道,老家伙的时间很紧迫,吸收帝王冢气运的时机,快到了!想到这儿,我故作不解,浑然一副莫名受了委屈,做出一脸无辜地表情:“主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而且这事,很神秘,很特殊,我不方便看到?”“主任,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走,您放心,咱一定不会说出去的!”等我说完,易刚迟迟未语。我瞅了他一眼,那双浑浊的眼珠子,像是要喷出火来,终于在数个呼吸后爆发了:“滚,给老子滚,滚你妈的!”轰隆隆!突然。九号烧尸炉的炉门,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冲开,易刚再也顾不上我,摸出一道符篆,第一时间贴在炉门口。紧接着,我看到,易刚将胸口对着九号炉的炉门口,整个人贴了上去,他狂笑不止:“终于来了,有了这帝王冢的气运,逢凶化吉,张青云,于邱,就算你俩用咬断舌头的办法,来诅咒我,又能如何?”我来不及思索这老狐狸的话,胸口已经有温热感传来,是父亲画的那个阵,应该是符文与炉子里的东西产生了某种联系。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父亲所谓的帝王冢仅剩不多的气运,就要出现了,为了这气运,父亲不顾咳血也要画出这道阵。眼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易刚夺走那些气运。只是父亲临走时,并未告诉我,如何得到这些气运。“妈的,顾不了那么多了!跟这老家伙一样,冲上去试试!”我抄起手里的扫帚,紧紧握在手里,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易刚身前,扫帚对着老家伙的后脑勺,拼尽全身力气,劈头盖脸的砸下去。砰!随着扫帚砸中易刚后脑勺,扫帚杆儿咔嚓断裂。易刚吃痛,扭头盯着我,眼珠子泛着血红,泛着寒芒:“小杂种,你干什么!”嗯?老家伙还挺抗揍!他虽然暴怒,但也强忍着疼痛,始终不曾离开九号炉。任凭胸膛紧紧贴着炉门,仿佛只要离开炉门,炉子里的气运就会消失似得。“老东西,你想干什么,老子就想干什么!”我随口骂了两句,眼角余光落到老家伙刚才丢在地上的钩子上,迅速退后两步,以最快的速度弯腰,捡起尸钩。从头到尾,易刚始终都在看着我,当看到我手里我这的尸钩,他终于脸色大变:“毛苏,你这是做啥子,我跟你无冤无仇……”砰!没等老家伙说完,尸钩对着他的后脑勺再次砸下,易刚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却还是忍着疼,身体紧紧贴着炉口:“小杂种,等老子完事,非杀了你不可!”“那等你能完事再说!”我明显看到,尸钩砸下后,老家伙的后脑勺,已经出血了。可我不打算给他机会,尸钩再次落在他的后脑勺上。砰!老家伙疼的龇牙咧嘴,紧紧捏着拳头,都能听到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却又低头看了眼炉子,死死咬着牙,不愿意离开。“老家伙,你还真忍得!”说着,我对着他的后脑勺,又来了一下。砰!这个时候,我也有些急眼了,万万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耐造。倒不是因为九号炉的气运,而是再这么砸下去,很可能会把易刚砸死。若真把他砸死,我也免不了落罪。到时候,啥也别说了,直接给他陪葬。“啊啊……”易刚歇斯底里的怒吼,他终于忍不住了,再也顾不得炉子里的东西,握紧双拳就要朝我扑过来。可刚迈出一步后,疼痛还是战胜了理智,他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后脑勺,整个人蜷缩在地,龇牙咧嘴。我心中忐忑,急速倒退。本想着给他再来一下,却又很担心,再一钩子下去,老家伙就一命呜呼了。片刻后,老家伙终于忍住疼痛,蹭的一下站起来,却险些没站稳,踉踉跄跄地朝着我来了一记勾拳。由于后脑勺吃疼,老家伙本就晃晃悠悠,这一记勾拳被我轻而易举地躲过。正当他又要冲上来时,有些充血的眼珠子,突然瞪圆,满脸惊恐,不断向后迈步,身子不断哆嗦:“你……你小子到底是谁,你身后那个,又是什么鬼东西……”嗯?先前为了躲避老家伙的勾拳,我本就侧身站着,眼下看到老家伙如此惊恐的样子,用余光瞥了一眼左后方。是子母煞!它一身红毛,只有一条手臂,正扬的老高,十几公分长的指甲呈猩红色,看样子刚才正打算给老家伙来上一下。难怪!我松了口气,盯着易刚,沉声道:“赶紧滚!”老家伙后脑勺本就被我砸了几次,吃痛的同时,又遇到子母煞,此时竟站都站不稳,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行行行,我滚,我现在就滚!毛苏啊,今晚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行不?”我没有回应,一步步靠近九号炉。而易刚,则是匍匐在地上爬了一段距离,才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跑出烧尸房。来到九号炉门口,胸口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似得,正要冲上去贴着炉门口,却被子母煞猩红的爪子拦下……:()从当烧尸匠开始恶鬼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