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向胸口,那道阵上的符文在发光,而在我胸口,不知什么时候留下了一道晦涩的符文,婴儿拳头大小,呈血红色,像是朱砂画上去的,我用手抹了抹,怎么都抹不掉。这道晦涩的符文,跟纹身一样,抠都抠不掉。我很确定,自己从未纹过身,这绝对不是纹身,而是刚刚胸口刺痛后才出现的。“这是什么?”我喃喃自语。对于这个印记,我实在想不到怎么来的,只能怀疑是刚才,胸口传来的灼热感,留下的这个印记。我狐疑地看向字母煞,不解它为何阻止我:“那老东西都是这样吸收气运的,我这么做不行?”字母煞点头,它张开嘴,想说话。我却只听到它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声。它张嘴的刹那,我看到它嘴里,本应该是长犬齿的位置,竟有两颗尖锐的细牙开始冒头了。“那我应该怎么做?”当初父亲给我这道阵,只告诉我这道阵可以凝聚帝王冢的气运,却没有告诉我如何吸收,以前跟着父亲,在十里八村学过的那些,大都是丧葬嫁娶,还有些应急的东西。我仔细回忆过后,确信没有涉及气运的知识。字母煞正欲开口,却见胡冬儿的身影在缓缓凝聚,她先是朝我拜了拜:“先生,这炉子里的帝王冢气运,是要靠你身上那道阵来吸收,人的肉身,是无法吸收这气运的!”之前我拉开九号炉,胡冬儿显化过身形,她早就在烧尸房里了。至此,我愈发相信,胡冬儿母子,现在听命于父亲。我打开一平米见方的符纸,撕下易刚留在炉门上的符纸,然后贴了上去。下一秒,阵上的符文竟突然亮了起来,朱砂画的符文,这一刻竟变成了金色,非常刺眼。“啊!”胡冬儿被金色的光照耀到,发出一声尖叫后,身影顿时虚淡了不少,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字母煞亦是类同,它同样走金色符文照耀,一身红毛顿时滋滋冒烟儿,像是要被烧着似得,它早先那种看谁不爽,就想冲上去挠一爪子的样子没了,单手捂着眼睛,哆哆嗦嗦地倒退。一直过了十来分钟,金色璀璨的符文,才变得黯淡下去,父亲留给我的那道阵上,赤红色的纹路,也变成金色。我很清楚,这道阵上的符文,变得不一般了。可没想到,吸收气运竟然如此简单。“这就结束了?”我皱着眉头,将符纸取下,折好后捏在手里,胸口有了之前的灼热感后,我不敢再将其放在胸口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把胸膛烧穿。见炉子里再也没有反应,我关上炉门,便打算离开烧尸房。可就关门的刹那,胸口处再次传来灼热感,我几乎能百分百确定,灼热感是从那个神秘符文传来的,剧痛让我分不清那是疼还是烫,但全身神经在这一刻绷的很紧。“怎么回事?”明知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还是忍不住开口。紧接着,胸口的符文爆发出红光,炉子里也有红光冒出,跟胸口的符文彼此对上,我被这红光刺得睁不开眼。紧接着,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意识消散前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九号炉子里的红光,全部没入我胸口的符文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才渐渐恢复,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感觉火辣辣的痛感袭遍全身。“这是被火烧灼后的刺痛!”我下意识地睁眼,发现自己还在烧尸房里,庆幸过后便想着起身回宿舍。任凭我怎么努力,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废了好一番力气,才艰难地靠在烧尸房的墙壁上,瘫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上下都是刺痛感,像是整个人被丢进火坑里烧了一遍似得。“怎么会这样?不是吸收了帝王冢的气运,遇事能逢凶化吉吗?为什么我现在,会是这副样子?”“对,是最后从炉子里射出的那道红光!”“就是它让我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成了这样!”同时,我又暗自庆幸,这期间易刚那老家伙幸好没有回来,若是趁着我没有意识,别说用尸钩打我后脑勺,就算是将我开膛破肚,恐怕都没有一点儿反应。我扭头看了眼工作间门边的钟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这次昏睡,竟然足足八个小时!此时的烧尸房异常安静,炉火早已熄灭,我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窸窸窣窣……突然,烧尸房外的过道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无比紧张,担心是易刚那只老狐狸回来了,费尽力气抓住身旁的尸钩,紧紧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反击。“毛兄弟,在哪儿?”“毛兄弟?”过道里传来如猫叫一样细小的叫喊声。“是张大汉!”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拽着尸钩的手终于松开,别过头朝着过道方向,无比虚弱地喊道:“张叔,我在这儿!”果然。随着我的回应,过道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亮了不少,张大汉带着两个警察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看到我后先是一怔,随后立马扑了过来:“毛兄弟,你没事吧?”,!我苦笑着回应:“还有口气在,死不了!”啪的一声!张大汉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整个人变得异常兴奋起来:“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毛兄弟,我找了你一晚上,最后还是罗志安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可能在烧尸房里!”嗯?张大汉一番话,让我沉思起来:这大晚上的,他找我干什么?还有,罗志安怎么知道,我有可能在烧尸房里?“张叔,咋回事?”我疑声问道。张大汉说话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唉呀,你是不知道啊,你们易主任,竟然自杀了!那死状,惨得咧,比于邱跟张青云还惨,脑瓜子都裂开了,脑浆溅的到处都是,你们殡仪馆,又出命案了!”那老狐狸死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在烧尸房里,他被我砸了几钩子不假,但他就算是死,也不至于脑浆四溅才对啊?我屏住呼吸,凝聚力气:“张叔,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讲讲,他从烧尸房离开时,不还好好的吗?”张大汉立马来了精神:“凌晨十二点左右,我接到徐瑶那丫头的报警电话,说殡仪馆死人了!咱们立刻出警,到了现场一看,竟然是你们主任,我们立即就调阅了殡仪馆的所有监控,最后得出,你们主任是自杀的。在监控里看到,他从烧尸房出来后,后脑勺上在流血,然后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独自爬上烧尸房的烟囱,从烟囱上一跃而下……”:()从当烧尸匠开始恶鬼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