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双方杀气骤涨。
“毕竟,这里可不止我们四个人的气息~”
“还有人!?”
纪纶惊诧出声,转头发现自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后知后觉自己应该为顾容与宣告物品所有权似的行为感到羞赧。
“顾容与……”他低头轻道,“谢谢。”
他又救了他一次。
越到尾音,越几不可闻,相雪秋那边还训起欺诈师来,盖过了他的声音。
顾容与像听见又没听见一样,眼尾瞟他一眼,抬手不甚在意敛去肩上水草。
纵使衣物不再齐整,身上还有划伤的细痕,他依然不见狼狈,气度仍是顾家人特有的优雅矜贵。
纪纶眼底被针扎似刺痛,连忙转开头。
不出意外,他会躺在那被相雪秋他们发现,就是顾容与先把他从江里捞上来的。
水下湍流凶急,没有顾容与护着,他应该早不知道被暗流卷到哪里去了。
“弗洛斯特·威尔,我以为你有分场合做事的理智。”
两个男人差点互捅刀子不要命的行径,明显让淡漠脾性的相雪秋都不悦了。
欺诈师初时没看清人动手,还能理解是他的尖兵战斗本能作祟。
她和纪纶都提醒了还能打下去,那就是纯纯为打架而打架。
他们还是幼儿园小孩子吗,用对方来发泄?
他们被暗流卷到这个地下溶洞,怎么出去都还是问题,前路是否还有未知危险,多少敌人也不知道。
他们这方武力值最高的两人打起来,自相残杀了属于是。
想到这纪纶压下异样,略过被训得灰败掉色的欺诈师,盯稳不远处席地而坐,眸眼半阖似是休憩的顾容与。
欺诈师一个好战分子,逮到个稍微有点实力的就蠢蠢欲动,他不意外。
顾容与怎么也能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事情?
沐浴在他灼灼目光下的人仍无反应,八风不动的冷漠。
纪纶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把自己憋得气结。
“顾容与你这人真是……”
靠,他和真没法像相雪秋那样淡定训人!
相雪秋那边已完事继续赶路,他问过是想顺着暗河的水流方向找到出口,也只能装着若无其事地跟上。
他们从跳江到进入这个溶洞,应该没过去三个小时,据相雪秋敏感的时间感计算。
其中,中途找他和等他苏醒耗去了一半时间。
纪纶听到这深感愧疚,顺便提出相雪秋完全没必要记得这么清楚。
时间感太好也不是好事,会让他们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行走像是度日如年。
他感觉已经走了很远的路,漫长地仿佛过了一天,眼前的隧洞还是无尽无止,望不到尽头。
麻了,累了。
出口到底在哪里。
“停下来,休息一会。”缀在他们队伍最后的顾容与蓦的出声。
相雪秋和欺诈师一前一后在前头带路,闻声回头。
“哦,我倒是不介意。”
相雪秋没有出声,微微点头算是同意。
在她前面说话的欺诈师看不出一丝疲惫,纪纶累得已经分不出心神去分辨这变态的语气含意。
既然一个队伍中的人都赞成,他顺势坐下,默默调整开始急喘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