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遥听到动静,抬头看向门口。
徐隽宴一脸疲惫,嘴唇上方长出了点青色的胡茬,一向体面沉稳的人,此刻风尘仆仆,昨晚接到消息后,他几乎一夜未眠。
“宴哥哥。”夏遥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徐隽宴大跨步走了进去,几乎是一瞬间,夏遥伸手抱住他,再也没有顾忌地放声大哭。
“没事了,我在呢。”徐隽宴抬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肩膀,就像小时候她为了替廖予欢出头,打架受欺负后,回来搬救兵时那样。
付江杉提着早餐,站在门口看了片刻。
夏遥的声音已经哭哑了,只剩下抽泣声,徐隽宴将她护在怀里,看不清她的神色。
他没有出声,将早餐挂在门把手上,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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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队找了整整一周。
徐隽宴把工作嘱咐给助理,带着夏遥回海滩边的酒店,将她们的套房续了时间。
他们每天很早就起来,要么跟着搜寻队出海探寻,要么在沙滩上搜索。
“一周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连教练都找不到。”夏遥拿起酒店送来的早餐,麻木地咀嚼着。
如果不是为了保存体力,让自己有力气找人,她实在难以下咽。
套房里还留有廖予欢的各种痕迹,客厅角落摆着她摊开的行李箱,最顶上是夏遥送她的连衣裙,她很久没买新衣服了。
茶几上是她贴得花花绿绿的笔记本,盖子上有好几处磨损。
洗手间梳妆台上,放着她用一半的洗脸巾……
每次看到这些熟悉的物品,夏遥只觉得心如刀绞,针刺般地疼痛。
“小遥,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徐隽宴知道很残忍,但他必须保持理智,“今天再没消息,必须得通知谢姨了。”
夏遥痛苦地闭眼,点了点头。
窗外海面依旧辽阔,波涛翻滚,卷起一阵阵浪花,像要吞噬整个世界。
他们上大学时,廖予欢的父亲因赌博欠下巨款,后来被债主追上门,穷途末路下选择了自尽,留下廖予欢和母亲谢匀美。
自己背负一身罪孽倒是解脱了,剩下妻女背负债务和骂名。
自那以后,廖予欢就开始疯狂做兼职,每天除了睡觉和上课,其它时间都被兼职挤满,大学毕业正式工作后,又不停地接活赚补贴。
靠着自己的努力,还完了一大半债务。
今年过年时廖予欢收到年终奖,还笑着和她分享,再努力个两年,就能还清债务了。
等还完钱,就接着攒钱,到四五十岁时,开一家咖啡店养老。
夏遥一闭上眼,便是廖予欢笑着的神情,双眼里满是对未来的希冀。
手机震动声打破了沉重的空气。
是廖予欢的手机铃声,她最喜欢的一首歌《如烟》。
两人对视了一眼,夏遥起身走到茶几上,接通了电话。
一个粗旷的男声传来:“你怎么回事啊?一直联系不上,那版方案还是不行,赶紧帮我改。”
夏遥捏紧了手机。
“改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