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你谁啊?”
没再听他的絮叨,她径直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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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隽宴和夏遥一下飞机,就带着行李直奔廖家。
徐家、廖家和夏遥的爷爷奶奶家,原本是同一栋楼的邻居,自从廖家去世后,他们的房子便被判为法拍房,徐隽宴那时已经开始创业了,手头有些流动资金,便将房子拍了下来。
他原本就是想将房子产权给廖予欢,但她不同意,坚持给他付租金,算作是租他的房子。
母女俩便一直住在原来的房子里。
两人站在门口,按下门铃,来开门的是夏遥的奶奶。
三个家庭关系一向很好,一接到消息,徐妈妈和夏奶奶便过来陪着谢匀美,担心她想不开。
夏遥走进屋子,便看到谢匀美一脸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远方。
“谢姨。”
谢匀美听到声音,抬头盯着夏遥,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别叫我,你为什么要带她去潜水?”语气冷若冰霜。
她看着一向温柔的谢姨,有些不知所措,嘴唇蠕动了几下,所有话语只能汇成一句无力的道歉:“对不起。”
“谢姨,这事不怪小遥。”徐隽宴想替她解释,被夏遥抬手制止了。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自己不想活了吗?她那么乐观那么坚强,怎么就这么消失了。”谢匀美奔溃不已,双手握拳捶着自己的胸口。
夏遥眼眶发红,跑上前抱住她,谢匀美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于是伸手捶着她的肩膀。
一时间悲愤交加,全都发泄在她身上,夏遥没有说话,默默忍受着,强撑着双眼不让眼泪落下。
半晌,谢匀美无力地垂下双手,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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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将谢匀美安顿好后,便都离开了,留下夏遥一人照看,徐隽宴拿走了廖予欢的证件,她是异地失踪,需要去派出所处理相关事宜。
廖予欢的房门敞开着,夏遥走了进去,将她的行李放好。
桌面上还堆放着一些文件,她认出是廖予欢最近接的咖啡厅设计稿,周围堆放的相关书籍资料,显示出设计者的用心。
想起那通电话,夏遥拿出廖予欢的笔记本和手机。
她的所有密码都是五月天的周年纪念日。
笔记本上是几百条未读的微信消息,夏遥找到咖啡厅设计的甲方,几十条语音消息轰炸而来,最后一条是文字。
「取消合作,不用再给我发消息了。」
她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一个红色感叹号显示在屏幕上。
夏遥深吸一口气,情绪有些复杂。
抬眼瞥向桌面。
无意间看到杂乱的文件堆里,有一张陈旧的照片,发黄的相纸上露出一双男士球鞋。
她将照片抽了出来。
是一张熟悉又有些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