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听完有点不敢说话。
他觉得这不是雷栗希望的相公式生气,而是雷栗想看他犯错,然后对他实施的惨绝人寰的发泄。
他敢肯定。
最后不是破皮那么简单。
四目相对。
面面相觑。
雷栗见他不吱声,就横眉竖眼,“说话啊,下回我再去勾栏你就这样对我,懂吗?”
“懂了。”
周毅又慢吞吞补一句,“你确定我这样对你,你不会杀了我吗?”
“会。”
雷栗没有一点点犹豫,点头说,“你今天敢对我动手,明天就敢把我大卸八块,所以我会把你先jian后杀。”
爽了再杀。
周毅:“???”
煎了他又杀???
周毅震惊又不理解,“那你会不高兴,还叫我对你这样?”
“好玩嘛。”
雷栗云淡风轻面不改色。
周毅目瞪口呆大为震惊。
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所以你这是钓鱼执法?”
“我没钓鱼啊。”
雷栗有点不理解这个词。
周毅默默咽了口口水,心想你是没钓鱼,你直接把鱼网起来杀。
等等。
周毅忽然抬头看了看四周,山深林密,荒无人烟,就是在这里解剖一头猪,挖个大坑都没有人发现。
“……你带我跑这么深的地方,该不会是想干点什么吧?”
“废话。”
雷栗白他一眼,“不然我带你来玩啊?快点挖,等会还有很多草药要采,夏天要的金银花和葛根多,有的找呢。”
采草药行。
别采他就好。
周毅默默地跟在后面干活,叫挖哪儿挖哪儿,又听到雷栗说,“往深点走走,我记着我爹在这边撒了些金不换,不知道长出来没。”
深山里静悄悄的。
只有走路时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雷栗用草刀劈开草木的碎裂声。
“这有根云实木,好多木碎,里边应该有斗米虫。”
雷栗把背上的背篓卸下来,叫周毅过来,让他看着点背篓,自己把那根还活着的云实树给小心劈开。
周毅边看边问,“斗米虫?”
“你没吃过?”
雷栗从木头里小心挑出来一只肥嘟嘟的虫子,有他一根手指长,白里透金,一条就有半两多。
“喏,就是这种,拿回去用点油炒了特别香,我爹最爱吃这个。”
“……”
周毅看着这条扭来扭去的斗米虫,一节节的肉,软体,黑口器,一点毛也没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