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雷栗是投资商,周毅是学堂创始人,阿肆姑娘才是村学的学堂长,而其他两位是一线教师,就将三人都请了过来与之同行。
阿肆三人都有点拘谨。
不过阿肆到底是去过西岭府城见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在短暂的几句闲聊之后,就恢复了平淡从容。
琴娘和曹夫子是局促拘谨,又带着激动和喜不自胜,尤其是后者,更明白从万千读书人中杀出来又当上知县有多不容易,所以更敬佩徐兴哲。
“学堂内设有六个年级,六岁便可就读一年级,一年有两个学期分为春季和秋季学期,有寒暑两次假期。”
“每月有月考,学期末设有考试,两次考试不及格者,留级一年,最多每年级留一次,六年级考试及格即可毕业……”
阿肆学堂长不紧不慢地给徐兴哲介绍村学内的基本构成和规章制度,还有教学内容和基础设施等等。
“教学科目设有语文、算数、音乐、美术、体育、劳作、刺绣、基本常识……”
“这是村学的体育场,用来上体育课的。这跑道是为跑步而设,有几条并行跑道。这是单杠和双杠可做引体向上,这是沙地可以跳远,这是用来抛绣球的,绣球通过板上小洞即可得分……”
“村学有三位夫子,分别教授不同的内容,有些科目我们会聘请村里人做夫子,比如插秧课就是雷老板的阿爹,辨别野生菌是村里的苗夫郎……”
阿肆姑娘做大体解释,琴娘和曹夫子做补充,有些地方雷栗和周毅也会解释一二,比如某些科目的意义和目的。
徐兴哲是正统读书人。
从小就是在私塾中接受的正统教育,所以有些东西,比如算数课、插秧课、基本常识课,在他看来多少有点无用或者不正经。
哪有插秧还专门开一门课的?教怎么采菌子做什么?这不是带学生进山里玩么?而且菌子不是那几样么还需要认?
但经过雷栗和周毅的解释,徐兴哲恍然大悟并给予了高度肯定。
“我们要开的这村学,是面向普通老百姓的。他们的生活离不开吃穿住行,而教授他们的孩子如何去科举考试,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周毅说,“教孩子如何插秧种田,其日后就能靠种田养活自己。教他们刺绣缝补,就可以靠卖手帕、帮人缝补衣服赚钱。”
“而自家衣服破了也能缝补,多少能省下几文。”
“对。”
雷栗点头道,“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上有很多东西看似是无用的,实则有些能吃有些能入药,野菜野果可以果腹,药草治病救人。”
“譬如我村里有几个东原来的难民,他们一路颠沛流离,却因为不太认得我们西岭的野菜,路上饥一顿饱一顿的,命大才来到了我们村里。”
雷栗笑了笑,道,“我相公有一句话,我很喜欢,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渔。教他们怎么生活、有一技之长,比直接给他们银财米粮还好。”
“银子可以救急,但不能救穷。”
“说得好!”
徐兴哲大为高兴,拍手道,“是我眼高手低了,只看得道远方看不到跟前。”
第210章209。没做坏事
除了这些科目和学堂的设施之外,最得徐兴哲心意的,就是周毅编的那套儿童启蒙绘本。
这套绘本简单易懂,学龄前即1-6岁的小孩子都可以看,甚至可以作为幼儿教育,而不单单是读书启蒙。
不过,这套绘本的内容都带着绘画,想要大量制作成册比较费时费力,不能一下子就推广开来。
徐兴哲翻开一本《识字》慢慢瞧,又翻看其他的几本,脸上绕有兴味。
“这套书真不错。我家那小子今年五岁,正巧适合他,简单明了没有丝毫晦涩,图案也生动活泼。”
“毕竟是给小孩子看的书。”
雷栗笑了笑,翻开一本《识字》露出扉页,“因为是给小孩子们使用的课本,在书扉上,我们还留了两栏书写姓名班别的地方,方便孩子辨认自己的课本。”
“这套绘本原先是定为一年级孩子的课本,但后来其他年级的孩子也想要,就两个村学的全年级都发了,连同已经毕业的孩子,人手一份。”
村里小孩多的人家还想多要几份,让已经读书的哥姐来教弟妹。
这本不算什么。
村学使用的绘本是雷大山雕刻木头模板,然后由雷惊笙小店里的哥儿姑娘们印在纸张上,再缝制成册。
都是一个村的,印都印了,多印几份给他们倒无所谓。
但是这家想要几本给小孩子,那家又想要几本用来送亲戚,还有想用来送礼走关系的,雷惊笙小店的人印死都不够他们霍霍的。
雷栗就拍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