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栗笑眯眯的桃花眼睨向他,轻佻道,“这时候你不应该讲些大道理么?怎么学我说话了?”
“怎么学我说话了?”
周毅学雷栗笑眯眯地睨着他,学不来他那种轻佻的语气,但带笑的语调也有些调侃意味,惹得雷栗眉头上挑。
“好像有一种鸟,会学人说话来着。难不成……就是我家相公这种鸟?”
雷栗眉目轻佻,似笑非笑,目光轻飘飘地扫向他下面某个地方,说的是什么鸟……不言而喻。
“……”
周毅耳根微红,挪开了目光,“光天化日的,不要说这种不正经的。”
“哪里不正经?”
“……哪里都不正经。”
“欸?”
雷栗装作疑惑不解,“到底哪一句不正经?就是有种会学人说话的鸟啊,相公跟我说过的……什么淫,什么舌,跟舌头有关的。”
“就是这种正经的舌头。”
说着,他伸出一段殷红的舌头,舌尖轻轻翘起,宛如一条张扬的蛇。
“……”
周毅余光一睨见他伸舌头出来,耳根更热,下意识就捂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但他捂嘴时,雷栗的舌头还没有收回去,他的掌心登时湿了一块,被那条殷红柔软的蛇舔蹭。
周毅倏然把手收了回来,那人睨着他,笑嘻嘻的,一点儿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调戏勾引人的羞耻。
“……”
周毅自顾自脸红,试图把话题引回正轨,“会学人说话的鸟是鹦鹉和八哥,那个词是鹦鹉学舌。”
不是什么淫什么舌。
还装作发音不准故意调侃他。
“喔……”
雷栗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嬉皮笑脸地朝他作了个揖,
“周夫子,学生受教了。”
“……”
周毅哑然注视着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怕雷栗又把话头扯向某个不可描述的方向。
静视两秒,他低声求饶般的,“……回家再玩。”
“好吧。”
雷栗好似也正经起来,语气却带笑,“都听我们周夫子的,回了家,学生再好好听夫子的教导。”
“……嗯。”
周毅感觉脸更热了,慢半拍才想起刚才要说什么,“我不是调侃才学你说话,我的确是这么觉得的。忽略她抱着的头是一个人贩子的,确实很可怜。”
“她的生活环境造成了她的蒙昧,只知道把自己和孩子的未来依托在丈夫身上,以夫为天。”
“即使这个丈夫一直在压迫她,剥削她,她也相信她的丈夫会变好,相信丈夫活着比死了强。”
“她不愿意改变,或者说不知道怎么改变,不相信自己能改变能给自己和孩子创造更好的未来。”
“万事开头难,慢慢来吧。”
雷栗叹息地说。
作为知县的蒙尧已经离开,人贩子的事告一段落,百姓议论纷纷地离开了,雷栗和周毅也往外走。
“蒙尧这次肯定不好受,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他?”
“看他做什么?”
雷栗撇了撇嘴道,“他是一县父母官,他要立威要服众,只给大枣不给大棒怎么行?徐兴哲留给他的不只是学堂和官道,还有一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