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在地上,母亲弯腰缓缓捡起来,电话挂断了,她翻找通话记录,在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时,母亲犹豫了一下,随后就拨了过去。
当时郁烊正在直播,刚播半小时,母亲电话打来,他挂断了。
结果对方又打,郁烊预感到出了什么事,关了直播,走到窗户边,接听了目前的电话。
“烊烊,你到……医院来。”
母亲的声音似乎已经哭哑了,听不清楚。
“医院?你,生病了?”
“不,不是我,是……你来。”
母亲随后把医院地址告诉给了郁烊。
郁烊无法猜测到底怎么回事,但第一时间驱车赶过去,当走到楼上,看到母亲后,他脚步慢了下来,手术室的人是谁?
难道是养父?
可养父身体健康,不会进手术室才对。
但能够让他养母这么痛苦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养父,一个是她的亲生儿子。
如果是前者,必然是后者,但后者不是在精神病院里吗?
郁烊缓缓走了过去,母亲一看到他就抓住了他的手。
“是你哥,他……他把项链呑进去了。”
郁烊低头看着养母空荡的脖子,他记得母亲很喜欢一款项链,经常都戴着。
这会却不见了。
吞进去了?
项链?
谁?
他哥?
他哥是谁?
哦,盛岸,他在说盛岸。
郁烊猛地一惊,他僵硬地转头,看向亮着血色红光的手术室,是在和他开玩笑的吧。
盛岸怎么会呑项链,为什么会呑。
因为他吗?
郁烊往后退了两步,他怔然不已。
“他不认错,他不道歉,我只是想等他说一句对不起,他不该……”
“可他是不听,他把项链给抢走了,然后呑了下去,烊烊,妈妈是不是做错了?”
“妈妈,没想过要逼死他的。”
“烊烊,你们是兄弟,你们在一起,违背道德,那是不道德的。”
“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谈恋爱。”
母亲哭红了眼,郁烊听着她的哭声,他已经没法分辨她具体在说什么了,只有一个念头,盛岸可能会死。
医生又走了出来,再次下达病危通知,母亲摇头后退,躲避不想签字。
郁烊走上去,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医生走了回去,郁烊左右看看,又回望血红的手术室灯,他在做梦吧,他肯定在做梦。
这个梦真荒唐,盛岸为了他连自己命都不顾了?
就这么爱他,爱到去死都可以?
但他们,到底怎么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