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太扭曲了,我配不上你。”
他何德何能能被盛岸爱成这样,他就一张脸,这张脸迟早会老,他会变丑,郁烊想不明白。
他站在手术室外,手术从白天进行到深夜,夜风冰冷,刺透郁烊的全身,郁烊时不时闭上眼睛,把奔涌而出的悲恸给压下去。
他另外叫人来把昏迷过去的母亲送了回去,他一个人守在这里。
手术是在凌晨三点多结束的,盛岸被推了出来,脸色煞白的如同已经是个死人般,郁烊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根本不敢靠近。
医生摇摇头,对郁烊说:“手术算是成功,但对他身体的损害太大,不确定什么时候醒过来。”
好几次他的心脏都停跳了,感觉病人的求生意识,不是很强烈。
郁烊眼泪终于没忍住,掉落了下来。
跟着病床往前走,去了一个高档病房,郁烊坐在病床边,盛岸安静地躺着,不会来强迫他,也不会来强势占有他了。
他性命垂危,说不准一躺就再也醒不过来,自己不是幻想过盛岸消失的场景吗?现在盛岸就有可能会消失了。
笑啊,不是该哈哈大笑吗?
郁烊弯起了唇,看着在笑,脸颊上又全是浓烈化不开的痛苦。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同情你吗?”
“你别太好笑了,我不会同情你,你就一直躺在这里好了,我明天就走,我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会让你抓住我,我……”
郁烊的狠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无尽的悲伤包裹着他的全身,什么时候抓着了盛岸的手,他不知道,他拿起盛岸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你赢了,盛岸,你赢了。”
“所以,你别死,怎么样,都不要去死。”
“你如果死了,我这个假少爷,还有意义吗?”
“有你这个真少爷,我才是假少爷啊。”
“哈哈。”
郁烊笑着不停流眼泪。
徐陌声是第二天下午来的,盛岸的事,消息被压了下来,不过精神病院那里他安排有人帮忙看着,盛岸出事换医院去手术,他很快就知道了。
但没立刻赶过去,转天才去的。
到了病房,他看到郁烊坐在床边,走过去一低头,郁烊眼睛红地全是红血丝,他的嘴唇都干到脱皮了,但他一双眼始终都看着病床上。
徐陌声手轻轻摁在郁烊的肩膀上。
“他会醒来的。”
徐陌声知道盛岸绝对会醒来,可他即便说了,郁烊微微摇头,郁烊不信。
“他故意的。”
郁烊笑着扭头,对徐陌声说。
徐陌声抿紧嘴唇,在郁烊回看盛岸时,他才道:“他当然是故意的,如果不这样做,他就见不到你。”
“就为了见我?”
“现在这样算是见?”
拿他性命来赌一个不存在的可能。
“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他,爱他了,他别做梦了,我不会喜欢一个连自己命都不在乎的疯子。”
郁烊语气是愤怒的,可表情里只有痛苦。
“他不该遇到我。”
他成了他的催命符。
郁烊呵呵地笑,徐陌声按了按他的肩膀。
“他会没事的,你相信我这次。”
郁烊喉咙刮骨地疼,他没力气再说话了,他用摇头来表示他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