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陌声知道郁烊这个时候想要安静,他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在医院找了护工,请他们把两人都给照顾好。
徐陌声走出了医院,准备去漆重家时,到了门外,有人在那里站着。
随后徐陌声跟着对方去了外面一家茶楼。
刚坐下后,中年女人,也即是漆重母亲,就递了几张支票给徐陌声。
徐陌声拿到手里翻看起来,每张金额都是两千万,一共十张。
两个亿,随手就送他两个亿。
“谢谢你能够和漆重在一起。”
女人开了口,她有一张温婉和善的脸庞,但随后说出来的话,即便是说的漆重,却如同一把尖刺,在一下一下地刺着徐陌声的心。
“漆重那个孩子,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在女人说出漆重和别人不同时,徐陌声就微微有些警觉了,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多想了,一个做母亲的,再怎么都不该随便和一个外人,即便是孩子的恋人,也不该这样去说自己孩子不好的话,甚至在他看来,有一个伤害自己儿子的目前就够了,不可能还有第二个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是他想多了。
会主动去伤害自己孩子的长辈,家人有很多很多。
都说人心隔肚皮,即便是血缘关系的亲人,对外人和煦,是别人严重的好长辈,但在孩子面前,却什么恶毒恶意歹毒的话都说得出来。
漆重的母亲,算是让徐陌声真切认识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居然能怀有这么大的恶意。
“他那孩子不太正常。”
“小时候就相当没心没肺,谁对他而言都是相同的,我们当家长的,和外面那些路人,乞丐都没有区别。”
“他六岁那年,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外公离开了,他当时居然一个人跑出去玩,我们全族的人都出去找他,找到后,他居然会说,你们真闲,跑来找他干嘛,去看那个死人呗。”
“我当时就想给他一耳光,打醒他,结果他似乎知道我在生气,走过来,还主动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脸上。”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生的这个儿子,他不正常。”
“我们把他送去医院,以为他会不听话拒绝治疗,结果他什么都听我们的,暗示吃药做咨询,几月后接他出来,他表现得正常起来,我们都以为治疗有了效果。”
“然后当遇到车祸,别的人出事,一身鲜血,还有人倒在地上当场死去,漆重他还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走到了那个死人面前,用带着微笑的眼神看着对方,他在欣赏别人的痛苦和死亡。”
“他对死亡热爱着,他回到车里,我们毫不怀疑,如果我们死去,躺在地上的是我们,漆重肯定也会笑起来,非常愉快的笑起来。”
“又过了几年,漆重上高中,有同学从了楼顶跳下去,血液流了满地,漆重他就站在教室走廊外看着,别的同学都被吓得发抖,就他一个人俯视着尸体,微笑着俯视着尸体。”
“我们想过很多方法,找过很多医生,得出的结论是他的感情机制有缺陷,他感受不到别人的痛苦悲伤。”
“他甚至会认为那些悲伤,其实也是喜悦的一部分。”
“他没有同情心,怜悯心,他不会去爱人。”
“他的爱,是变异的。”
“但看在他从来都只是旁观别人的悲惨,不会自己动手,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送他出了国,在国外死亡隔三差五就能看见,他还故意住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的隔壁,就为了每天可以看到对方,感受那种死亡的气息。”
“家里大家都开始害怕起来,害怕哪天漆重控制不了,拿刀或者枪去杀人。”
“很快我们将他给叫了回来,不再让他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给不同的人送各种昂贵的礼物,房子车子,还有直接送钞票的。”
“一个亿,你手里拿到的,目前算是最多的。”
“最初我们都觉得你和那些人一样,但很快,发现到漆重对你的态度是不同的。”
“他经常给你送礼物,而你,本身就有钱,不会随便就动摇。””你坚持着自己的那颗本心,你能控制到他。”
“所以,我很感激你。”
“感谢你能够出现,能够陪伴着他。”
“他的病情,没得治了,你和他接触过,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肯定早就察觉到异常。”
“如果哪天他要伤害你,你告诉我们,我们会提前送你走,算是这些天来你对他的陪伴。”
徐陌声皱起了眉头,他问了一个问题:“过去那些,你们怎么不帮他们?”
“那些都是转瞬即逝的,还以为他们能改变漆重,但显然不行。”
“你们在利用他们,现在也在利用我,刚好我有点作用,能让漆重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