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满心喜悦地望着他,随后,只见他笑着轻轻颔首,道了?一句:“好。”
“小央卿卿。”
这?一夜,戚央央满心欢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真的睡不着!
而残影等?她屋里的灯火熄灭,回去一五一十细禀给世子。
汇报完出来?的时候,向来?应对大场面面不改色的残影,竟感觉自己后背有些?糯湿,被夜风一吹飕飕的凉。
他感觉世子今夜。。。大概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醒来?,戚央央还在?沉浸在?幸福中,她对着铜镜梳妆的时候,看见额头上一点白色的粉末,仍会露出甜蜜的笑。
手帕已?经帮她的江恩卿卿洗好晾好了?,正整齐地叠在?手边。
她端详着端详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江恩卿卿的帕子看着。。。还是太素了?些?。
突然想起裴陆戟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的磅礴气?势的绵延山脉江河,要是。。。能用以入绣样,定能绣出一幅和她的江恩卿卿极为相配的刺绣。
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和被收复的江山河海,千古英雄浩然气?,铁血丹心照汗青。。。。。。
戚央央一想那场景,连头发丝都?在?尖叫。
本来?对今日前去天成阁受裴陆戟差遣学作画苦不堪言的她,似乎找到了?那么一丝动力?。
依然是沐江恩一路送她到巷子口,然后又匆匆赶回去处叛变旧部的问题。
戚央央生怕她的卿卿一来?一回地送太辛苦,想说以后自己来?就好,反正离客栈也不算远。
可她的卿卿露出虎牙一笑道:“怕你一姑娘危险,我来?回跑一跑就当操练了?。”
央央捂脸笑得?快要昏倒过去,与他分?开踏进天成阁时,仍然不舍地回头去张望巷子口的方向。
仿佛那被他站过的巷子口,连缺砖少瓦的老旧街坊门楼,都?显得?格外巍峨耐看。
满眼春花秋月的人,进了?一座荒芜孤寒的园子,能把终日置身荒凉的人给逼死。
裴陆戟前夜熬了一夜粘瓶子没睡,昨夜又睡不着三更半夜起来?,把堆积的各州郡递呈的文书处完,还没到未时,就基本把所有要务都处完,然后想起昨日她的花,又捋起衣袖干了?些?别的,等?她到来?。
戚央央今天来?到西边账房的时候,发现账房边上的墙被砸烂了?,露出一个开得?极大极低矮的窗户,屋内的条案书桌都?透进了?光,几盆富丽的金丝皇菊被摆放在?窗前,被午后的日光洒下一片碎金。
走进去之后,她发现这些都是裴陆戟亲自动手干的,顿时纳罕不已?。
“世子爷什么时候连泥水匠的活都会干了?”她看着蹲在地上往花砖抹糯米砂浆的裴陆戟,身上华美的锦袍上都沾满了泥污,一时生起些?好奇。
裴陆戟自顾自地抹着砂浆,没有抬头看她,像个锯嘴闷葫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