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走了,人也不见了。
他朝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走,在路上看到了手机,小心翼翼地拿起来。
走到了地方,那里枯黄的草被按压的乱七八糟,地上有一滩血,他不敢吭声,紧紧攥着手机,转身就跑。
回到家,豆子揉着眼睛醒来,问他去哪里了,他摊开手掌,紫色的手机静静躺在掌心,“我捡到了这个。”他说,“能卖钱。”
他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更没有钱养手机。 豆子的眼睛亮起来,卖了手机,他们就能吃一顿热乎饭了。
宋翔知道银茂城有家手机店,收购价格公道,他找到流浪汉,让他去卖手机,卖了手机的钱,分他三十块。
宋翔仰着头,“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应该把手机交给你们,可谁会信我?大概率会把我当成偷手机的,抓起来。”他自嘲地嗤笑一声,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他全盘接收。他不会回之以恶意,可也没有多少善意。
阮晴轻叹,一股难言的苦涩堵在心头。他们在最大的恶意中长大,心里早就包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茧子,无法敞开心扉。
阮晴松开了豆子,豆子急忙跑到宋翔身边,一脸警惕。
宋翔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阮晴:“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住?”流浪汉说这里住着很多孩子。
“我不认识,我们不跟他们打交道。”
远处有几辆警车开过来,痕检人员到了。
宋翔搂着豆子的肩膀,身体紧绷,“我们能走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萧景赫摆摆手,“走吧。”
宋翔拉着豆子的手,快速离开。
阮晴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萧景赫的脸色很沉,如果按照宋翔的说法,有一个身高跟豆子差不多的人,如果身体没有残疾,年纪应该也跟豆子相仿,这么小的孩子参与犯罪,出乎意料。
阮晴蹙着眉,“小孩子是弱势群体,如果他向黄欣寻求帮助,黄欣不会提防。”她一直希望是老师讲过的类似案例,假扮弱势群体的是孕妇,私心里不希望是孩子。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如今花朵却腐烂了。
痕检和法医都过来了,带着工具。
屠小龙一边提取地上的血迹,一边道:“化验结果出来了,黄欣的体内有精液,不止一个人。”
她是被轮奸的。
屠小龙轻叹,“不知道是几个人。”
“三个。”萧景赫低声道。
屠小龙惊讶,“查到了?”
“还没有找到人。”宋翔只远远看过,天又那么黑,看不到人脸。
萧景赫和阮晴离开了现场,他们继续到待拆迁的村落,走了好几幢楼,有的楼里有生活的痕迹。也许是警车的到来惊动了他们,没有看到人。
两人回到市局,一路上都很沉默。
叶永辉在查近两年的强奸案,发生在本市的就有三十几起,未侦破的有五起,包括两起□□致死案。
他把档案放到萧景赫桌上,“这是两起死亡案件,其中一个是女大学生,在KTV打工,被人下了药,在包房里被强奸,女大学生跳了楼。另一个是夜跑的白领,被人袭击,强奸致死。剩下的三起,有两起是莫名被人袭击,昏迷状态下被强奸,受害人醒来后报了警。还有一起,受害人精神有问题,据她自己说,是被人用鸡腿骗走的,因为洗过澡,没有提取到检材。”
“提取到的检材做过比对吗?”
“两起袭击强奸案是同一个人,其他的都不能做同一认定。”
萧景赫拿起档案,被强奸的案件中,有一个是医学院的学生,叫叶佩佩,在去年9月12日晚上回学校的路上被人从后面袭击。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冠不整,当时就报了案,提取了身体内的检材。
萧景赫道:“跟黄欣案提取的检材做下比对。”
黄欣是被带走的,而叶佩佩是被人袭击,作案手法不同,萧景赫没有报太大希望,以防万一,还是要做下比对。
阮晴也在看档案,白领案件因为在晚上,路上没有摄像头,不好破获,为什么KTV的案子也没有破?
KTV到处都是摄像头,来的客人也有迹可循,事后女大学生又跳了楼,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找不到凶手?
叶永辉道:“三队正在查旧案,这两起致死案,他们正在跟进。”
“有线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