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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棠咋舌,还有一个地方的领导因为长得像一根柱子而被爱戴的?本地村民对条形状的物体是有什么执念吗?

这位李大哥擦掉眼泪,继续热情地介绍起来。

新长官没来,两条村子自管自的,他的村子叫“板子坡”,前头的村子叫“排子岗”。

板子坡的暂时管理者是村长,叫周凳。排子岗的暂时管理者也是村长,叫方砚。

今天是“石神”的诞辰,本来两条村都要在“石神庙”举行庆祝仪式,但是周凳和方砚认为新长官没到位,不宜铺张浪费,所以之后四日,只派几个人上去点香守辰。

李大哥忽然神秘兮兮指着身后的白杆子,还有白杆子上的金属物。

“我晓得周村长的意思。他想趁新长官没来,方砚那个婆娘读死书认死理,先抢占空中优势,和天上的石神取得联系,让它保佑板子坡有梁有地,每个人吃饱穿暖。”

焦棠好奇问:“这就能取得联系?”

李大哥从石竹身上收回目光,骄傲地挺胸脯。“你是外头人,么听说过吧。石头神会坐着一个长盘盘,发着光飞过天空。那是祂大显神威的时候,只有建好基站,你喊祂,祂才应你。”

焦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本村信仰不好评价,遂问:“有劳大哥指个路,怎么进村去?”

李大哥手指往地底下一指,古怪道:“你说啥子话嘛。板子坡就在你左脚下,排子岗在你右脚下。”

焦棠啊地拖长音,沿着高地往旁边走,一直走到高地的边缘,俯身向下探。

高原之下,台阶似的山坡堆叠,一直延续到很远的干涸的河床。村民们就在坡壁上凿洞建了房子。

如果说层层叠叠的山坡是脸庞,那中间耸立的水塔状建筑就是鼻梁,这根鼻梁在地面凸起大约三米高的方形顶,顶上有一间石头砌成的小庙。

由于建筑是黄土砌起来的,远看就是一处不起眼的土房子。但往下望,方觉其深其高,相当于二十层的塔,顶上只是它冒尖的头。

除了石神庙这个“花骨朵”之外,底下支撑物就是孤零零的土杆子,修有一段垂直的台阶,粗略数下来,大概有两百多级。台阶的底部就在山坡中段,周围没什么显眼的标记物。

若说石神庙重要,它又是如此“粗制滥造”。若说石神庙不重要,两条村又将它作为分界线,还举办庆典。焦棠一时捉摸不透。

石竹凑近了看,观摩了半天,说:“这儿挺正常的。”

焦棠环视下面,村民们热热闹闹、三三两两,全在外头晒太阳。此时接近十月,坡上坡下黄里透着红与未褪干净的青,生命以多种层次渲染着秋天。

石竹又回首看向刚才站的地方,奇怪道:“这场不会就你一个登记在册的玩家吧?”

这场的规定时间是四天,不长不短,可在这片风吹起来都有回响的土地,只有一名玩家未免太孤独了。

石竹暗暗庆幸还好她能在这儿陪焦棠说说话。

焦棠倒不以为意,领着石竹从板子坡旁一条陡台阶走下去,说:“先熟悉地形。”

焦棠和石竹两个显眼包,一出现在村里立即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焦棠此次出行穿的是T恤和牛仔裤,头戴鸭舌帽,简单干净。石竹穿着肥大的裙子,脚上蹬一双高靴子,头上戴贝雷帽,脖子和下巴裹着黑色的围脖。

这两身打扮与朴素的民风格格不入,村民交头接耳起来。

“是不是新长官?”

“脸不长,不方,不条形,不是。”

“是不是新长官的婆姨?”

“脸不长,不方,不条形,不是。”

“是不是石神下凡?”

“脸不长,不方,不条形,不是。”

“是不是迷路的女大学生?”

“脸不长,不方,不……有可能是。” “快去报告周村长,就说有两个迷路的女大学生,脸不长,不方,不条形。”

“好咧。”

……

焦棠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是四天之后,倘若她活着回去,会不会对人脸的识别出现障碍。

板子坡不大,上下只有十层,每层有十户人家左右,居住环境比较简陋,没水没电,全靠大自然的馈赠来补充粮食和燃料。

绕完整个村子也只花了十五分钟。待走到最下面一间窑洞前,焦棠被纸糊的墙面吸引住。

纸是报纸,上面写的地名和事迹她略有耳闻,说明这上面的信息与现实有关联,这儿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异空间,这里住的人也不完完全全是异世界的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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